“不用……”
“要的。”喬曄急忙打斷她，滿眼溫柔地看著她，“我承諾過的事現在就要開始兌現。”
容妍漠然，無語地笑了笑，乖乖跟上。
買衣服的過程很簡單：量尺寸，然後讓商城經理根據尺寸挑選當季最流行的款式，清洗熨燙好後送去他家裏即可。
這奇怪的程序讓小家夥撓頭不已，“叔叔，你都沒付錢呢。”
喬曄低低地笑，“不用。”
“為什麼呀？”
“因為……這間商城是我開的。”
小家夥瞪著又圓又亮的大眼睛，愣了半天也沒說出話來。
一家三口走出宏興城大門時，秦漠正好趕到，看著喬曄‘攜妻帶兒’站在麵前，他心裏還真有點酸酸的，老天爺真是不公平，怎麼好事都被這家夥攤上了！
“爹地……”遠遠的，小家夥就開始歡快地喊。
看著喬曄眼角抖動的怒顏，秦漠總算尋得了一絲安慰，忙上前把睿睿接過來，“玩了大半天，累壞了吧？”
小家夥搖頭，“不累，就是沒有爹地陪著，有點不習慣。”
喬曄的眼神就像密集的飛刀似地呼嘯而來，秦漠幹笑兩聲，別扭地轉過頭，“那什麼，我先帶睿睿回去，你們繼續做你們的采訪。”
“媽咪不和我們一起回去嗎？”不知內情的小家夥偏要‘煽風點火’。
容妍猶猶豫豫地向前走了兩步，又突然停下，請示似地看著喬曄。
“放心，媽咪的完成工作後叔叔會把她送回去。”喬曄肯定不會放人，他沒衝過去把一臉猶豫的小女人抱在懷裏就算客氣了。
媽咪的工作性質小家夥是知道的，他也沒再多問，“那好吧，媽咪別太累了哦。”
“知道了，我會盡快做完。”容妍答得很心虛，聲音也小得可憐。
“叔叔再見。”小家夥歡快地對著酷叔叔揮手，轉過身後便摟緊了爹地的脖頸，饒有興致地說起今天下午玩的刺激遊戲。
喬曄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另一個男人把他的兒子抱走，他隻能靜靜地看著，什麼也不能做。
“你又不高興了？”容妍小心翼翼地退回去，扯了扯他的衣角。
“沒有。”喬曄心虛地否認，順勢把她的手握緊，“不是不高興，隻是有點擔心，擔心睿睿知道實情之後連叔叔都不想要了。”
“不會的！睿睿很乖，他會明白的！”容妍最怕看到他這副表情，他一急，她的心就全亂了。
喬曄很自然地把偎在身旁的瘦弱身子圈在懷裏，滿眼溫柔，“不想了，我們先回家，希望能等到好消息。”
“回……家？”今天發生的一切就像坐著火箭發生那般迅猛，容妍難免會有些招架不住。
“不想跟我回去？”喬曄心裏一陣緊張，手上的力度不自覺加大幾分。
“好像……太快了點。”
“那算了，我這就送你回酒店。”喬曄的心已經徹底跌入冰窖，手臂很自然地從她身上滑落而下，邁開大步走在前麵。
容妍急了，快步跟上，死死地拽著他的胳膊，“我又沒說不跟你走……”
喬曄低而輕地歎了一口氣，順勢把她摟在懷裏，“你真是狠心，到現在還要折磨我！”
“喂……你先鬆手，好多人在看……”
“讓他們看！我就是要讓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喬曄的女人！”喬曄不以為然，如果不是怕她害羞，他早就撲上去啃她了……
“別說了，快回去吧，我明天還要交稿子。”容妍可沒他這般自若，急著催他離開。
喬曄無奈一笑，乖乖鬆開手，“你還是一點都沒變，不解風情。”
容妍不悅，抬眼瞪他，“我不解風情你還要我？”
喬曄失笑出聲，“愛情是迷幻劑，一沾上就意識全失，哪裏還分得清是非好壞。”
容妍抿著嘴笑了笑，覺得他說得很有理，如果不是中了愛情的蠱毒，她又怎會稀裏糊塗跟一個‘第一次‘見麵的男人回家……
喬曄的豪宅並沒有容妍想象中那麼大，盡管如此，進去之後還是感覺到空落落的，沒有半點家的氣息。
容妍心裏堵得慌，始終不敢邁步向前，“這裏……就你一個人住？”
“不然呢？我沒有真正的家人，你又不在……”喬曄故作輕鬆地答她，嘴角卻隱著幾絲苦澀的笑。
“傻瓜……我要是不回來呢？”容妍終於很沒用地落了淚，聲音帶著明顯的哽咽。
“如果你不回來，也活該我孤獨終老，再說……你不是回來了嗎？”看著她淚水漣漣的小臉，喬曄越來越清楚地感覺到他的嫣兒是真的回來了，笑容裏的苦澀也隱去了幾分。
“原本我以為秦漠已經夠傻、夠癡情了，沒想到……”容妍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他以吻封唇，她的淚順著臉頰緩緩而下，一滴滴滑入他口中，癡纏的吻也隨之變成了鹹的……
這一幕好熟悉，好像之前曾經發生過似的，被吻得七葷八素的同時，容妍在心裏呐呐地想。
當他的唇離開時，她的柔唇已經沾上了晶瑩透亮的光彩，因為吻得太過激烈，嘴唇還微張著，看得他心旌蕩漾、熱血沸騰，恨不得當場把她撲到。
可最後他還是努力忍住了極速上竄的熱力，隻是靜靜地抱著她，“別哭，都過去了，以後……我們再也不分開。”
容妍的眼中還噙著淚，情緒激動之下也不知該如何答他，隻是拚命地點頭。
“好了，你先去把未完成的工作做完，我去聯係夏淩他們。”喬曄索性直接把她抱起，緩步朝著樓梯走去。
“你幹嘛要把我趕去工作？”容妍有點想不明白，這會兒他不應該像膏藥似的粘著她不放麼，他倒好，居然趕他離開！
喬曄擺出一副很了解她的表情，“我知道你的脾氣，不把自己接下的活幹完是不會安心留下陪我的。”
他說的都是事實，容妍也無意辯解，“後麵那部分稿子我已經知道該怎麼寫了，不過……我還需要一張你的照片，我們主編說要拿去做封麵的。”
“抱歉，我沒有能拿去做封麵的照片，而且……我也不喜歡拍照。”喬曄微微皺眉，表示幫不上忙。
“如果……是我親自幫你拍呢？”容妍的臉不自覺朝他湊近了一些，極小聲地引誘他。
“那……我可以勉為其難地將就一下。”喬曄低低地笑，一臉邪魅腹黑，“不過……你要給點好處巴結我才行。”
“……不會。”容妍極不自然地回避了他的熱切注視，透著紅暈的小臉又熱又燙。
喬曄不懷好意地低笑著，輕輕地啃咬著她的耳垂，“小東西，又想歪了不是？”
容妍的身子倏地繃緊，一顆心七上八下地亂跳，臉埋得更深了，這個可惡的男人，果然最了解她……
“嫣兒……我不喜歡容妍這個名字，我們把它改回來好不好？”在這個問題上喬曄似乎特別較勁，就是不肯接受她的新名字。
“都用了五年了，怎麼改呀？”容妍倒是覺得無所謂，被人叫容妍叫習慣了，也不怎麼想改。
“秦漠有本事給你偽造身份，我就沒本事給你改回來？”喬曄皺眉，一臉不悅。
“我不是懷疑你的本事，隻是覺得……”
“你變回夏嫣，我才能踏踏實實地感覺你真的回來了。”喬曄一臉堅定，切斷了她據理力爭的後路。
容妍，不，夏嫣低眉順眼地輕歎一聲，勉強擠出三個字：“……隨你了。”
喬曄直接把夏嫣抱去書房，給她開了電腦，“慢慢弄，別著急，我去給你拿喝的。”
“等一下，我把個人網頁打開，給你看看睿睿小時候的照片。”夏嫣忙伸手把他拉住。
“我不想看。”三十幾歲的大男人又開始鬧別扭。
“為什麼？”
“少不了會有秦漠出現，我不想受刺激。”喬曄的解釋很是孩子氣。
“你……”夏嫣無語地撓頭，“我把有秦漠出現的照片拿出來單獨建個文件夾放著，不給你看到總行了吧！”
“隻能這樣了。”喬曄總算勉強接受，表情卻還是有些不悅。
“你什麼都好，就是小氣了點。”夏嫣已經開始在電腦上忙活起來，嘴上還小聲嘀咕著。
“沒錯，我就是小氣！他使詭計把我的女人弄不見，難道我還要感恩戴德地拜謝他嗎？”喬曄的聽覺一向很好，再小聲的嘀咕也逃不過他的耳朵。
“好了好了，你有理！我渴了，去給我拿點蘋果汁上來好嗎？”夏嫣真是怕了他，忙找借口把他支走。
夏嫣這副指使人幹活的架勢倒是之前沒有過的，不過，喬曄卻樂得伺候她，“要吃點心嗎？”
“有嗎？”
喬曄揉了揉她的一頭秀發，親昵地吻著，“當然，你喜歡吃的東西我都有準備。”
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夏嫣突然覺得心口漲得滿滿的，雖然這幸福來得太過突然，卻是無比真實……
秦漠已經帶著‘兒子’回到了酒店，表情很是凝重。
小睿睿響起了媽咪的提醒，巴巴地湊上去試探著問，“爹地，今天酷叔叔帶我去玩的時候有人說我和他長得像，你覺得像嗎？”
“像。”秦漠答得幹脆果斷。
小家夥機靈地偷瞄著爹地的表情，確認他沒有不高興才繼續：“爹地也這麼覺得呀？”
“你是他兒子，不像才奇怪吧。”之前，秦漠已經想過了無數鋪墊，卻始終覺得不妥，可這會兒卻如此自然地順著睿睿的話把實情說了出來。
“爹地是說笑的吧？叔叔怎麼會是……”
“我沒有說笑，他確實是你爸爸，對不起，是我太自私，想把你和媽咪占為己有，才讓你們和他分開了這麼久。”秦漠心裏一片坦然，這些話說出口之後，他心裏的包袱也算徹底放下了。
小家夥一臉茫然，不自覺後退兩步，“爹地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比起爹地，你更喜歡酷叔叔，對不對？”秦漠並沒有湊上前，而是和睿睿保持著適當的距離。
“不是的。”小睿睿一臉委屈地猛搖頭，“睿睿都喜歡！”
“你應該更喜歡他的，你身體裏流著他的血，而我……隻是……”雖然做好了充分的準備，秦漠還是詞窮了。
“所以你才會把媽咪賣給他嗎？”小孩子的新奇思維真是怪異到讓人無語。
秦漠禁不住失笑出聲，索性在小家夥麵前蹲下，“不是賣！是把你和媽咪還給他！”
“是他不要我和媽咪，為什麼要把我們還給他？”小家夥好像沒抓住重點，隻是由著自己的想象胡亂猜測。
“不是他不要你們，是我把你和媽咪藏起來了，他找不到你們，所以……他以為你們已經不在了。”
酷叔叔是好，但是爹地把他養這麼大，這份感情不是一天兩天的相處能取代的，“隻有壞人才會這麼做，我不相信爹地是壞人。”
“對不起，這件事的確是我做的不對，你討厭我、怨我都沒關係，重要的是……你要接受酷叔叔是你親生父親這個事實。”秦漠已經當著喬曄和夏嫣的麵懺悔過了，也不在乎多認錯一次。
“不會的，爹地怎麼會是壞人……”比起接受親生父親的事實，小家夥似乎更難接受這個。
秦漠隻得把小家夥抱起來，輕聲地哄，“睿睿乖，你爸爸和媽咪還在等我給他們回話，你願不願意和他們在一起？”
“如果我說不願意……”
“不能不願意，否則……他們會傷心、會失望，爹地也會更內疚不安！”
事情好像有點嚴重，小睿睿不敢再說不願意，但，他還有別的疑問，“那……爹地會留下和我們在一起嗎？”
“恐怕……不行。”秦漠也不想讓睿睿失望，但留在刖城的確不在他的計劃之內。
“爹地不要睿睿了嗎？”小家夥終於哭了，淚珠一顆顆滑落而下。
睿睿的反應秦漠之前也有想過，可當這一切真的發生，他還是有點無措，“爹地不是不要你，隻是希望你能和真正的家人生活在一起，你要想想你爸爸，這麼多年他都是一個人，所以……他比爹地更需要你。”
小家夥終於有點動容了，“他為什麼要一個人？他沒有家人嗎？”
“在你和媽咪回來之前，他沒有。”
“可是……如果我和媽咪留在這裏，爹地也沒有家人了。”
“雖然暫時沒有，但我可以去找。”秦漠可沒喬曄這麼死心眼，既然決定放手，他就會重新為自己的未來打算。
“為什麼叔……爸爸不去找？”容淩睿總算是把這一聲爸爸叫出了口，雖然有些吞吐猶豫，卻叫得非常清晰。
秦漠終於長舒一口，“因為他深愛你媽咪，這份愛是不可替代的。而我……做不到這份非她不可的癡情。”
“那……媽咪也愛爸爸嗎？”
“當然，如果他們不是互相愛慕，怎麼會有你！”
事情的發展遠比喬曄想象中順利，夏嫣的稿子才整理到一半，秦漠的電話就來了，“我已經在收拾東西了，很快就把你兒子送回去。”
“你已經跟他說好了？”喬曄語氣裏充滿不確定，倒不是懷疑秦漠的本事，而是睿睿太有想法，他擔心小家夥會鬧別扭。
電話那端遲遲沒有回音，過了許久才傳來一個稚嫩的童音，“爸爸……”
小家夥的聲音很小也很輕，在喬曄聽來卻像是天籟那般動聽，以至於他都忘了回應，就這麼傻傻地愣了許久。
“爸爸，爹地讓我問你……你家在哪裏？”小家夥倒是很淡定，電話那端沒有回應他就繼續說自己的。
“你乖乖等著，我親自去接你。”喬曄這才回過神來，一邊答話，一邊往外走。
“不用了，人是我帶走的，就該由我親自送到你手裏。”秦漠從睿睿手上接過電話，果決地說出他的決定。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跟我較勁！是你送，還是我去接很重要嗎？”嘴上雖然這麼說，但喬曄還是不自覺停下了腳步。
“你可能覺得沒什麼，但對我很重要！別廢話，給我地址，我這就要出門了。”秦漠難得執拗一回，語氣堅決，沒的商量。
喬曄也不再堅持，把地址如實相告，並提醒秦漠到了香櫞區先打個電話過來，好讓他有所準備。
當喬曄再次回到書房時，他的表情透著難以揣摩的複雜，有興奮、有激動，還有幾分緊張的無措。
夏嫣眼尖心細，打他一進門，她就察覺出了異樣，“你怎麼了？”
喬曄開心得像和沒長大的孩子，扶著夏嫣的肩膀一陣亂搖：“兒子剛才叫我爸爸了……”
聽到這個好消息，夏嫣也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我就跟你說不用擔心吧，睿睿很懂事的，隻要有理，他都會聽。”
“我說親自去接，秦漠不讓，非要送過來，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喬曄的思維好像有點短路，居然擔心起這些莫名其妙的事。
“沒什麼不好的，你就安心等著，別搞得緊張兮兮的嚇壞孩子。”
“我沒法不緊張，你看，我手心都開始冒汗了。”喬曄煞有介事地攤開手，給她看那些沒有蹭幹的細碎汗珠。
夏嫣忍不住失笑出聲，“你真沒用！那是你兒子耶，你怎麼搞得好像要見國家元首似的。”
喬曄沒有辯解，也沒有回擊，任由她笑，“見國家元首我才不會緊張呢！”
“你先找個地方冷靜冷靜，我很快就做完了。”夏嫣本來是一點也不緊張的，被他這麼一鬧，總也靜不下心來，隻能把他趕走。
“不用特別準備什麼嗎？你還沒跟我說他喜歡……”
“我喜歡的他都喜歡，你快走，別打擾我做事。”夏嫣被他的緊張兮兮弄得徹底無語，索性用‘武力’把他推了出去。
喬曄此時的心情完全可以用魂不守舍四個字來形容，所幸宏興商城的工作人員把他需要的東西送上門，總算讓他的注意力有所轉移，等他指揮那些人把東西都放到該放的位置，秦漠的電話剛好打來，“已經到了你說的香櫞區，大概還要多久？”
“6號路直走，一直走到頭，我會在門口等。”喬曄好不容易平複下來的心又開始翻湧驚濤駭浪，明知道6號路到這裏至少還有五分鍾路程，他卻迫不及待走出了大廳，直奔大門而去。
6號路基本上是一條專用私路，路上的車很少，當那輛銀色寶馬車越來越靠近時，喬曄可以斷定車上坐的就是他的兒子。
車子終於緩緩停下，車燈也熄了，喬曄卻像個木頭人一樣呆站在原地，雙腳就像綁了鉛塊似的無法移動。
“看看，你老爸嚇傻了。”幫睿睿接來安全帶後，秦漠忍不住開起了玩笑。
“誰嚇他了？”小家夥看起來一點也別緊張，臉上還帶著甜甜的笑。
“他緊張了，自己嚇自己呢。”秦漠一臉的幸災樂禍，下車之後都沒收回去，還不知死活地衝喬曄喊，“還不快來把你兒子抱出去！”
喬曄這才邁開千斤重的雙腿，緩步走到車子旁，打開車門，低而沉地喚了一聲：“兒子……”
“爸爸，抱抱……”在秦漠的一路調教下，小家夥已經把那些不安、緊張什麼都都拋到了腦後，此刻的他看上去比他老子淡然多了。
“乖兒子……”喬曄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把那個軟軟的小身子抱在懷裏之後，心裏緊繃的那根弦終於鬆開。
受到某種神奇感知的夏嫣也跑了出來，看著睿睿抱著喬曄的脖子親昵地叫他爸爸，原本心情平靜的她突然百感交集，淚水已經噙滿了眼眶。
眼尖的容淩睿很快就發現了站在藏在門口的媽咪，“媽咪……”
夏嫣很努力地把眼淚忍回去，快步走過來。
“那什麼，我還沒走呢，你們一家別整得太煽情行不行！”秦漠一臉輕鬆地逗趣，打開後備箱，把行李拿出來。
喬曄對著門口喊了一句，讓人出來把行李拿進去，然後招呼秦漠進去。
秦漠的表情突然變得有些凝重，“不了，我隻說一句話就走，就我們倆，單獨說。”
“你是存心跟我過不去吧？都到了門口卻不進去算……”
“他一定有特別的理由，就別勉強他了。”夏嫣大概也猜到了秦漠要說什麼，便出言打斷了喬曄的話，隨即把睿睿抱過來，“睿睿，跟爹地說再見。”
容淩睿乖巧地揮揮手，“爹地再見。”
秦漠沒有開口回應，隻是摸了摸睿睿的頭，看著他和夏嫣進了大門才開口，“你知道我要說什麼嗎？”
“知道，你要說睿睿的姓氏。”果然是高手過招，眼神對視間已經把對方的招數了然於心。
“容妍也好，夏嫣也罷，她都是爺爺唯一的血脈，所以……我希望你能讓睿睿繼續用現在的名字。”秦漠已經了卻了爺爺的遺憾，這個要求是他的個人想法，爺爺對他恩重如山，他有責任為容家爭取續後的血脈。
“你多心了，我根本沒想過給睿睿改名字。”能把夏嫣和兒子等回來，喬曄已經心滿意足，孩子的姓氏問題他不會太較真。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夏嫣和睿睿已經完璧歸趙，我也可以功成身退。”秦漠笑得淡然，現在的他算是了無牽掛了。
“你有沒有考慮回刖城投資？如果你有意向……”
“不了，我沒那麼大的野心，再說……這裏是你的地盤，我恐怕占不到什麼便宜。”秦漠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回了一句，瀟灑地轉過身。
“秦漠……”車子已經啟動，喬曄卻突然提高音量喊了一聲。
車窗緩緩搖下，秦漠探出頭，“還有什麼指教？”
“謝謝你，我欠你一份人情，隨時歡迎你回來索取。”若是依著喬曄以前的脾氣，應該對秦漠又怨又恨才對，可是現在他心裏隻有感激。
“婚期定了記得通知我一聲。”秦漠的回答聽起來完全是風馬牛不相及，喬曄還想繼續說點什麼，車窗已經搖上，車子瀟灑地拐了個彎之後便呼嘯而去。
夏嫣抱著兒子進去之後並沒有立即回客廳，而是坐在園子裏的秋千椅上等喬曄回來，遠遠地看過去，就好像已經在這裏住了很久似的。
“夜風涼，不冷嗎？”喬曄緩步走近，伸手摸了摸兒子的頭，
小家夥笑嘻嘻地搖頭，主動把小胳膊伸了過來，“我和媽咪剛才看到流星了，媽咪還許了願。”
“許了什麼願？”喬曄單手抱著兒子，另一支手很自然地伸向還坐在秋千上的夏嫣。
“說出來就不靈了。”小家夥搶在媽咪之前替她作答。
“無論是什麼願望我都會幫你們實現。”人生苦短，沒有多少個五年可以荒廢，現在的喬曄比任何人都懂得珍惜的含義，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現在是為了自己愛的人而活，而不是為了自己。
“秦漠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美國？”夏嫣淡然一笑，把心裏的感動壓了下去，把這句早已到了嘴邊的話說出了口。
“他沒說我也沒問，你別惦記，反正他就是回了美國很快就會回來。”喬曄暗暗竊喜，嘴邊醞釀著一句很重要的話。
“為什麼？”夏嫣傻傻的，完全猜不到重點。
“他會回來參加我們的婚禮。”因為有充分的準備，喬曄說得格外自然。
這一層夏嫣的確沒想過，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回應。
“怎麼不說話？你是不是在想……好像沒人跟你求婚？”喬曄的心突然漏了半拍，他從來沒有跟她說過結婚的事，現在突然說起，她會不會被嚇到？
“我以為……你會等我想起過去……”
“一開始我是這麼打算的，可是現在……我已經等不及了。當然，如果你堅持，我會尊重你的決定。”喬曄恨不得明天就帶她去領證，但他不會逼著她嫁。
“睿睿也等不及了，媽咪穿婚紗一定是最最漂亮的。”小家夥對媽咪失憶的事一無所知，隻是小小心思地覺得爸爸媽咪結了婚他們才能算是真正的一家人。
“……你做主好了。”夏嫣一張嘴哪裏說得過這對父子，反正這婚遲早都要結的，倒不如早點了了他的心願。
上樓之後，夏嫣繼續把最後一點收尾工作做完，喬曄抱著兒子回房洗澡，一番折騰，已經是晚上十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