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沒有實力之前,有些真相,不知道比知道的要好。
長歌嚐試著問了幾次後,狄靜塵不肯回答,長歌便放棄了。
哪怕小舅舅狄靜塵永遠不說,那又如何?總有一天,她會自己查出真相。
用了午膳,天歌、長歌,還有狄靜塵送南豐先生去休息。不過是睡會兒覺,一個外甥,兩個外孫過來,老先生不由眼角抽抽,關健是這三人之間奇奇怪怪的,唉,年輕人的世界真叫人不懂。老先生對天歌道:“大郎中午也喝了些酒,不用管老朽,且先歇著去。”
有他老人家在,天歌也不過是陪著喝了幾杯,哪裏真敢多喝?且老先生是祖父輩的人,他一個孫輩的,又是主人,沒有不侍俸左右的道理。
老先生卻是真正的豁達之人,對天歌道:“你也吃了酒,且去晚著,讓這臭小子和阿蕪送我去歇著就是了。”
他老人家嘴裏的臭小子,當然不可能是文天歌,“阿蕪”兩個字又相當的指向明確,那這所謂“臭小子”,就隻能是某人了。
文天歌摸了摸鼻子,很辛苦的才忍了笑。
那個“臭小子”嘴角抽抽,忍不住看了文天歌一眼,真想一把掌拍在自己的腦門上,說一句“天啊”。文家這個大麵癱臉,他,他竟然笑了,還忍笑,還忍笑忍的很辛苦!
媽的,一定是我打開的方式不對。
還有,你忍什麼?打人不打臉,誠然小時候你沒少給我抗過杠,但是,那不是因為你好歹算我表外甥,勞資才給你機會麼的?
說起來,幾年不見,當年文家那個整天被人叫“才子”的麵癱,如今竟然開起書院來了。且那工程已經初具規模的書院,竟然要比二舅舅的興魯書院還要宏偉,竟然就是眼前這個曾經的麵癱的手筆?
饒是自己這輩子除了二舅舅這樣的“聖人”,心裏從來也沒有服過幾個人,對這個麵癱,心裏也不得不尊敬起來。
想想,這家夥說是晚輩,其實比自己要年長,可年長,也不過是年長三四歲罷了。而如今自己還是個表麵上還一事無成,需要被母親罵著打包送到南豐讓二舅舅頭疼的“中二期”小青年呢,這小子,竟然特麼的轟轟烈烈的要當起什麼山長來。
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這死,是氣死的。
“臭小子”心裏的滋味,那個叫個酸……爽。
“臭小子”十分嫌棄的看著文天歌,道:“既是二舅舅有話,賢甥還是快回去歇著吧。二舅舅這裏,自有我和阿蕪看著。”
賢甥?
長歌:……
小舅舅你是不是抽抽了?我哥比你還大呢,你這賢甥兩個字倒叫的順口。
重點不在這裏,重點是,你看我哥的眼神,感情之複雜,真是叫人不忍直視呀。
難道小舅舅你?
麼麼的,一定是我想多了,小舅舅你這眼神,且喜且驚且憂且心痛且不甘的,似乎,內容有點太多,賢甥我一時有點消劃不來。
再看他嘴裏的“賢甥”,自己的大哥,咦,大歌眼裏的笑意是怎麼回事?對小舅舅這複雜的眼神,接受的好象相當愉快的樣紫……
天,一定是我想多了。可一個是顏值爆表的大宋第一美男,完美的繼承他爹大宋“人樣子”的美顏的小舅舅,一個是自己溫潤如玉的大哥……
兩人就這樣站在雪地裏兩兩相望,一個眼神複雜難言,一個含笑默默回視。
原諒她腦補太過,這畫麵美的讓人不敢直視啊。
自己好象發現了什麼,感覺很對不起自己的嫂嫂,到底是裝著什麼也不知道的保護自己這個世間最親的大哥,最美的小舅舅的秘密,還是不被叛自己對嫂嫂的養育之恩,幫理不幫親的勇敢的說出這一切,挽救自己最親的哥哥和最美的小舅舅,把他們那注定不能被社會接愛的美好基情,扼殺在萌殺的狀態呢?
說起所謂的幫理不幫親,其實,嫂嫂難道不也是自己最親的人嗎?
唉,這真是個值得思考的問題。
然而人類一思考,上帝就笑了。
一個叫“長歌”的這種不明生物一思考,一種叫小舅舅的生物就怒了。
“十一郎,你到底在想什麼?瞧你這一臉惡心的笑!”
回到現實的長歌對“惡心”這個形容詞竟然被用在她身上相當的震驚和不滿意,重點是自己的頭部好象受到什麼不明物體的物理攻擊了,疼的真是……那個酸爽啊。
“小舅舅,打人不打臉,頭也不是亂打的,萬一我這精明的腦子,被你打成笨的,我那些發家致富奔小康的絕妙主意將來不能一一實拖,這將是大宋國和大宋百姓無法承受的最大的損失好不好?”
天歌:……
“小舅舅”:……
這個滿嘴大話,一點不知羞的,說起大話還振振有詞的家夥,一定不是我那個可愛又精靈又貼心的親妹!
這個滿嘴大話,一點不知羞的,說起大話還振振有詞的家夥,一定不是我那個又可愛又萌又貼心的親表外甥女!
隻有畫風不對的南豐老先生一臉慈祥的嗬嗬笑著摸了摸長歌的頭,笑道:“咱們小阿蕪呀,是這樣有誌氣的好孩子,倒有些你八姑祖母當年的樣子喲。真是個好孩子。好了,外叔公不要兩個臭小子跟著,他們能做什麼?還是咱們小阿蕪來扶著叔公去歇著吧。”
臨時升級為臭小子的文天歌表示:“叔公,阿蕪哪裏會服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