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布舉修道一行人去了弈禮的房內。修道本以為他們可以從弈禮口中,問出他的這個‘知音’究竟是樓內哪位姑娘。卻沒有想到這弈禮也是和他一樣,隻聽到了琴聲,並不知道彈奏者是誰。
弈禮見修道聽了自己的話之後,麵露失望之色。便解釋說,自己雖不知道這位‘知音’姑娘是誰,但她卻可以為修道舉薦一個人,且這個人是一定可以幫到修道的忙的,隻是這個人願不願意幫忙,她就沒有把握了。
然雖是如此,修道聽了她的話,仍是欣喜不已。隻是,當弈禮說出這個人的名字之後,修道卻高興不起來了。且不僅是修道,就連那布舉也禁不住有些為難起來……
你道弈禮所說之人是誰?竟能讓修道布舉二人這樣為難?卻原來,弈禮舉薦的這個人不是旁人,正是修道剛才還在樓外同她說過話的蓮花娘子—沈葉子。
且說那修道一聽到弈禮說出‘蓮花娘子卓音’幾個字之後,便楞在那了,布舉也禁不住吃了一驚。那弈禮隻顧自己說話,因此也沒注意到二人的表情。隻見她接著道:
“要說在這醉仙樓之內。除了樓夫人和藝嬤嬤,大概也隻有蓮花娘子在眾藝女當中權力最大了。且樓夫人她整天神龍見首不見尾,你們連見她一麵都是難的,更別說想要讓她來幫忙了。至於這藝嬤嬤,在樓內倒也是常見的,隻是她平日裏不大管這些個閑事。況且就隻樓內那些藝女們的瑣事……就夠她忙活了,怕是也抽不出工夫來瞧你們一眼。”
語畢,弈禮頓了一下,一邊輕輕地撫摸著手腕上的一隻玉鐲子,一邊不緊不慢地接著道:
“倒是這蓮花娘子,權力和藝嬤嬤不相上下。平日裏如果不接客的話,她倒是閑得很呢?且現如今這個蓮花娘子,又比不得先前那個,隻一味地好出風頭。哼……她既想要在樓內眾藝女跟前耍耍威風,你們去求她幫忙,也是正好送給她了一個極好的機會,隻怕她高興都還來不及呢?”
弈禮說完,一扭頭,忽見修道布舉二人隻愁眉苦臉地坐在那裏。雖說心內十分奇怪,卻不知為何。
要說也是,她剛才一直在屋內坐著,哪裏會知道,剛才在樓外的時候,因著相中了同一盒胭脂,修道和葉子二人還爭吵過幾句。且雖說修道最後把那盒胭脂讓給了葉子,但葉子卻又把它扔了回去,似乎是對修道已經有些氣惱了。
況且沈葉子平日裏是那樣心高氣傲的一個人,隻有她給別人氣兒受的理兒,又哪裏容得下別人給她氣兒受。因此,這會兒如果再讓修道去求葉子幫忙,可不是難上加難嗎?
修道聽完弈禮的話,雖然知道她的話也很有道理。無奈對自己來說,卻是似乎有些行不通,且他又不知該如何向弈禮姑娘解釋,自己對葉子心存顧慮的原因。因此,便隻呆坐在那兒,一言不發。
弈禮見狀,正欲再問,卻忽聽得門外一陣笑聲由遠及近傳了過來,且隱隱聽得一個聲音笑道:
“弈禮姑娘在屋裏嗎?我們家娘娘來看您了呢?”
弈禮一聽那人稱‘娘娘’,當下便知定是蓮花娘子無疑。隻因在這醉仙樓內能被稱為娘娘的,隻有蓮花娘子和牡丹娘子二位而已。而這衣女和藝女向來又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所以牡丹娘子這個衣女之頭牌,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會來找自己這個藝優串門子的。倒是這蓮花娘子,還有幾分可能。
想到這兒,弈禮便趕忙起了身,且一邊向門口走去,一邊略有些不滿地回道:
“誰在門外?我這兒正接客呢?”
及至門前,弈禮向門外一看,果真是蓮花娘子後麵帶著一群侍女在外麵站著呢。見此情形,她隻好收了怒意,隻勉強行了個禮,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