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教每過五年都會在各地尋找特定歲數規定的少年送往帝國中心舉行祭天儀式。
民間的說法是因為國王本身非常迷信神的存在並且在各地征戰中經常屠戮村莊,害怕被人詛咒和激怒天神,所以才會每過五年都舉行一次祭天儀式。
祭天儀式上的名單都是固定的,據說是由聖教大法師協會根據星象轉移和一些算法算出來的,當然這裏邊不乏許多爾你我詐、家族情仇和私人恩怨在裏麵。
這一天,一些穿著黑袍戴著兜帽的一隊人來到了男爵所住的鎮子上,原本繁華熱鬧的街道被這群穿著黑袍的人突然到來像是熱情的迎賓員突然碰見大人物一般,突然鴉雀無聲。
這些嚴肅而又沉默,卻始終富有紀律性保持著整齊一致的神秘人物就像是長期處於晚秋的蝙蝠一樣靜謐又充滿著能量。
片刻後,排最前麵的聖教執行者把他那蒼白而又幹枯的手伸了出來,隨即不遠處一個正在吃糖葫蘆的小男孩周圍環繞著黑色物質一種無形的力量把他帶到了聖教執行者的身邊。
聖教執行者拎起小男孩的衣領,用他那裏麵似乎有些幽幽藍火的眼睛盯著小男孩說:“男爵的莊園在哪?”。
小孩似乎被愣住了,望著那可怖的眼睛,心靈像是在被藍火燃燒一般,麵色變得冰冷猶如死人。
“放開他。”一旁在賣冰糖葫蘆的大叔回過神來“你要去男爵的莊園,我帶你去!”說著放下手中的活計,用有點顫抖的雙手解開圍裙領著聖教執行者往男爵家的方向走去。
而此時的男爵早就收到了消息,早些年他去國王那領爵位的時候認識了一個聖教的頌唱者,頌唱者其實與執行者不同,執行者是負責聖教內一些危險任務的執行,而頌唱者則是宣傳和引導以增加信徒。當時男爵答應如果頌唱者來到他的領地,他會極力支持他的傳教。
這可把這位頌唱者高興壞了,這位新晉升的頌唱者正為沒有多的信徒而煩惱。要知道,這些傳教士也是需要業績的。
如果長期處於少信徒的狀態下,聖教大法師協會不僅會將他革職,甚至會因此將其放逐到遙遠的邊疆,如一些乏人的領地。手無縛雞之力的頌唱者去到乏人部落隻能是當奴隸的份。
所以如果男爵答應了給他傳教的支持的話,以男爵領地的人數以及號召力足以為他提供不少的信徒。
之後兩人便經常通信,密切來往著,直到最近男爵才收到消息,執行者手上的祭天名單有他的兒子。
這可把男爵嚇壞了,半夜時分把赫拉第三和他的幾個兄弟姐妹送到姑媽那去,並且叮囑沒有他的答應不許回來。
然後為拉曼尼套上赫拉第三日常穿的衣裳,拉曼尼看見男爵為自己套上那身華貴的衣裳不由得一驚,不過隨後便有些明白了。
中午12點整,當男爵家那古老的掛鍾發出了悠長而又響亮的鍾聲後,一陣陰風刮過男爵莊園的走廊,這個本來華麗的莊園像是被惡魔侵蝕了一般變得陰冷無比。
當執法者沉重的腳步踏進男爵的莊園,周圍的仆人都躲了起來,隻有管家擺著一副請進的姿勢,但就算是處世良久的管家在執法者經過他麵前時都會牙齒發顫,腿腳發冷。
執法者徑直的走過庭院來到了男爵家客廳,男爵雖然已經準備了很久,但是當執法者在他眼前時他依然還是不敢望著那存著幽幽藍火的眼睛,生怕那些藍火會傷及他的心靈一般。
“人在哪?”執法者張開了那冒著冷氣幹枯的嘴巴。
“他..”。男爵在說話的時候都是顫抖的。“他在這。”甚至有點結巴。“這個就是。”
“噢?”執法者用他那幽幽藍火的眼睛望著拉曼尼,他有點好奇,從他進這個房間一開始,這個小家夥就好像就從沒怕過他。“有意思。”
拉曼尼其實已經清楚事情的真相,他從仆人那也聽說過聖教和祭天儀式的真相,他與執法者對視著,絲毫沒有躲避。
“你不害怕死亡嗎?”執法者問到。
“死亡一點都不可怕,最令人可怕的是恐懼。”拉曼尼說出這一番話之後,依然平靜如水的望著聖教執行者。
“哈哈哈哈!”聖教執行者狂笑著說“你很快就能見識到了,什麼是真正的恐懼!”說罷拉曼尼身邊聚成了一股黑暗能量。
男爵在旁邊哭喪著,事實上,他心裏在偷偷的竊喜,這個老是惹麻煩的小淘氣終於能從他眼前徹底消失了。
轉眼間,聖教執行者就把拉曼尼從鎮子上帶走了,陰冷的氣息也隨之消失,小鎮恢複了往日的繁榮,隻有一些把拉曼尼從小養大的仆人流下了傷心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