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泱遠遠望著衛漓用極其生澀的技巧,努力的控製著身下的馬匹,獨自一人繞著柵欄圍起的小小場地,跑了一圈又一圈。
那孤獨又倔強的樣子,叫衛泱很心疼。
她早該對衛漓好些的。
大概是聽場邊的太監提醒了一句,衛漓才發現正站在遠處看他的衛泱和寧棠。
衛漓十分驚喜,立刻勒停了瑪瑙,利落的翻身下馬,向衛泱跑去。
衛泱見狀,也趕忙快步迎上前。
“皇姐怎麼來了?”
衛泱笑笑,沒急著應聲,隻管掏出隨身的帕子替衛漓擦汗,“瞧你,累的滿頭大汗,也不知道歇歇。”
衛漓心頭一熱,呆呆的望著衛泱。
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人如此關懷過他。
就連生母劉太美人也不曾這樣親手為他擦過汗。
“給五殿下請安。”寧棠衝衛漓一禮。
衛漓回神,忙給寧棠回禮,“寧表兄還是直接喊我漓表弟自在。”
“是,聽漓表弟的。”
衛漓報以一笑,又望向衛泱,“皇姐也是來騎馬的?”
“我哪裏有馬可騎,來過過眼癮罷了。”衛泱笑答。
“不瞞皇姐,我也是從瀾皇兄那兒借的馬。”
“如何,漓皇弟已經決定要借瑪瑙騎了?”
“還沒。”衛漓如實回道,“弟弟覺得瑪瑙的性子太溫吞,騎來打馬球仿佛不太合適。”
衛泱聞言,細細的打量了瑪瑙幾遍,“我覺得瑪瑙挺好的,你說呢?”衛泱說著,望向一旁的寧棠。
“品相不錯,可惜不算高大。”寧棠答。
“漓皇弟才多大,騎瑪瑙這樣高的馬已經足夠了。”
“皇姐,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可以騎更高的馬。”衛漓趕忙說。
“不成,瑪瑙與你來說已經夠高了,再高的馬太難駕馭,若不小心摔著可怎麼好。”
“皇姐,我有分寸。”
有分寸?這不是徐紫川的口頭禪嗎?
衛漓何時學了去?
還是所有的雄性動物,都天生自帶自以為是的屬性。
徐紫川她是管不了,但自己的親弟弟還是可以想辦法拯救一下的。
“除非你把騎姿練好,否則就隻準騎瑪瑙。”
“騎姿?皇姐,我的騎姿不對嗎?”衛漓問。
衛泱哪裏懂得這些,便將這個問題拋給了寧棠這個行家,“你問你寧表兄去。”
“還請寧表兄指點。”
“表弟的騎姿是有點兒問題。”寧棠十分和氣的與衛漓說,“但不太嚴重,稍微糾正一下就好。若表弟不棄,我倒是樂意指導表弟。”
衛漓求之不得,立刻就喊了寧棠一聲師傅。
見寧棠與衛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熱絡起來,衛泱忍不住打趣說:“師傅,您可別忘了,我才是您的親傳大弟子,您可得優先指導我。”
衛泱這一聲師傅,喊的寧棠心裏舒坦,不由得就端起了師父的架子,“身為師傅,自然要優先指導有潛力的弟子,小泱覺得你與漓表弟相比,究竟誰更值得栽培?”
這個寧棠,給他幾分顏色,就想開染坊?
“寧棠,你不仗義。”
“怎麼,對師傅的決定有意見?”
何止有,意見大了好嗎!
“虧我這個徒弟,還每日巴巴的親手繡製什麼拜師禮,等我回去就把那勞什子鉸了。”
“別鉸!我都聽你的!”
寧棠哪裏是衛泱的對手,硬氣不過三秒,就得認輸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