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棠數落的沒錯,她就是慣愛護著徐紫川。
無論徐紫川是對是錯,她都會無條件的站在徐紫川那邊。
愛一個人不是本該如此嗎?
她就是護短,不怕人說。
不過……寧棠好像真的生氣了。
衛泱心裏清楚,寧棠並不隻是氣她一味的袒護徐紫川,也是因為心疼她。
她本想說幾句什麼哄哄寧棠,卻怕寧棠聽不進去,再弄巧成拙。
衛泱尋思著,便抬起手來,將自己的手心輕輕的覆在寧棠的手背上,算是無聲的道歉。
寧棠一怔,立刻反手握住了衛泱的手。
在靜默了半晌之後,寧棠才又開口,“小泱,我真想帶你離開這兒,離開這個皇宮。”
衛渲之前曾與她說過,想把她送出皇宮,眼下寧棠又跟她說,想把她帶出皇宮。
與他至親至近的兩個人,竟懷著同樣的想法。
看來這個皇宮,真真不是個好地方。
其實,衛泱也想走。
她心裏一直都很清楚,皇宮根本就不是可以讓她安身立命的地方。
但她走不開啊。
她與這皇宮和皇宮裏的人之間有太多的牽絆。
至今她還找不到一個徹底斬斷這些牽絆,離開皇宮的理由。
“寧棠,這事兒的原委我渲皇兄並不知情,你千萬不要向我渲皇兄透露。”
“我知道。”
“還有我瀾皇兄和漓皇弟那邊……”
寧棠輕輕的捏了捏衛泱的手,“你什麼都不要想,隻安心養傷就是。”
衛泱點頭,便沒再多交代什麼。
在一段冗長的沉默之後,衛泱率先開了口,“你餓不餓?我叫膳房給你準備些吃食送來吧。”
“我不餓。”寧棠答,“你歇著吧,我走了。”
“正是用午膳的時辰,你要走去哪兒?不行,你必須留在我這兒……”
沒等衛泱把話說完,寧棠就起身將衛泱按回去躺下。
“你好好將養身子,便是對我最大的好。”寧棠說完,在仔細的替衛泱掖好被子之後,便轉身離去。
見寧棠從寢殿內出來了,忍冬略顯慌張的衝寧棠一禮。
“徐郎中眼下何在?”寧棠問。
“回寧將軍,徐郎中為照料長公主,昨晚一夜都沒合眼,這會兒應在屋裏睡著呢。”忍冬答。
“那等徐郎中睡醒以後,你代我給他傳個話,叫他午後到崇武館來見我一麵。”寧棠撂下這句,就大步離去,連拒絕的機會都不留給忍冬。
忍冬心下慌亂,一臉的不知所措。
衛泱本來沒打算睡的,大概是之前與寧棠說了太多話累著了,不知不覺竟睡了過去。
習慣了一覺醒來就能見到徐紫川的臉,一睜眼見徐紫川沒在身邊,衛泱難免覺得心裏有些發慌。
“徐郎中還在睡嗎?”衛泱問了守在床前的忍冬一句。
“奴…奴婢不知。”
衛泱原本還有些迷迷糊糊的,可在聽了忍冬的話以後,就立刻醒過神來。
“徐郎中怎麼了?”
忍冬囁嚅著不敢答。
衛泱氣急,作勢要下地,“我找他去。”
忍冬見狀,連忙上前阻攔,“主子,徐郎中眼下不在福熙宮裏,人是被…被寧將軍叫去了崇武館。”
是寧棠把徐紫川叫走的?
有什麼話不能在福熙宮裏說,非要出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