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他按著與衛泱的約定,十分鄭重的與他娘親提了請徐郎中來府上為其請脈的事。
毫無懸念,他娘親當即就拒絕了。
今日,衛泱是自作主張跟來的,他又何嚐不是自作主張將人帶回府上。
盡管他這樣安排多少有些不妥,事後也八成會遭到他娘親的責備。
但寧棠覺得他有必要這麼做。
他篤定,至少在病情的輕重程度上,他娘親對他是有所隱瞞的。
而他一定要弄清楚她娘親的確實病情。
無論這個真相是讓人寬心的,還是叫人揪心的。
這陣子寧棠都會在宮裏待到很晚,通常都是天黑以後才到家。
忽聞門房的人來報,說公子回來了,樊昕著實嚇了一跳。
難道這孩子在宮裏遇上了什麼事?
這廂正焦灼,就見寧棠笑嘻嘻的進了屋。
還沒等樊昕開口說什麼,寧棠就一臉神秘的問:“娘猜,我把誰給帶來了?”
“你這孩子,又在胡鬧些什麼。”
“兒子可沒胡鬧,不信您看。”寧棠說著,便讓開了身子。
“姨母。”衛泱從寧棠的身後閃出,笑盈盈的走上前。
能見到衛泱,樊昕自然驚喜,可當她看見徐紫川徐郎中也跟來了,笑容立刻就凝在了臉上。
“有日子沒見姨母,我心裏可惦記姨母了。”
樊昕勉強回過神來,衝衛泱一笑,“泱兒這是淘氣偷跑出來的?”
“姨母真是太看的起我了,若沒有母後點頭,我怎麼出的來。”
樊昕莞爾,拉衛泱到身邊坐下。
“聽說姨母身上的病又有所反複,我放心不下,便特意求了母後許我來探望姨母。”
聞言,樊昕立馬瞅了寧棠一眼,“是你多嘴說的?”
寧棠一臉的無辜,“娘知道,這小丫頭精的跟狐狸似的,我有什麼事能瞞的過她。”
“什麼狐狸,不是早就告誡過你,不許你欺負妹妹。”
“我哪敢欺負她,分明是她欺負我。”寧棠委屈。
衛泱一笑,“我不隻欺負你,還要咬你呢,誰叫你總叫我狐狸呢。”
“你若真咬我,你就不是狐狸,是小狗。”
“小狗就小狗。”衛泱說著,作勢就要去咬寧棠。
見衛泱與寧棠兩人打打鬧鬧,好不親熱的樣子,樊昕心中甚是欣慰。
她真想多看看這兩個孩子在一起說笑玩鬧的融洽場麵,可惜老天爺不願給她這個機會。
“好了,徐郎中在眼前呢,就不怕徐郎中看著笑話。”樊昕說著衝徐紫川淡淡一笑,“徐郎中也來了。”
徐紫川衝樊昕一禮,“國公夫人安好。”
徐郎中都說了吧,至少有把她的真實病情與衛泱說。
這點直覺和洞察力她還是有的。
“這個時辰從宮裏趕出來,應該都沒用午膳吧?”樊昕問。
衛泱笑答:“不瞞姨母,我就是特意來府上蹭飯吃的。”
樊昕聞言,一臉寵溺的捏了捏衛泱的臉頰,“巴不得你天天來府上蹭飯呢。”
“姨母此言當真?我可是當真的。”
“你呀。”樊昕笑笑,望向一旁的寧棠,“棠兒,還不趕緊去幫著張羅一桌好菜來。”
“我去?”寧棠意外。
“還有誰比你更清楚衛泱的喜好?”樊昕問。
寧棠想著也是,便急著去張羅午膳的事了。
樊昕這是有意把寧棠支走。
而衛泱也覺得,有必要將寧棠支開。
如此,他們便能開誠布公,直接切入正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