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昭並沒有告訴衛泱那種香的名字,隻道:“場上的馬球賽很精彩,都專心看比賽吧。宗親和朝臣們都在底下看著呢,你們這樣湊做一團說說鬧鬧的,成何體統?”
得了樊昭的話,衛泱多少有些驚訝。
樊昭從不曾用如此嚴厲的口氣與她講過話。
是她說錯了什麼,還是因為樊昭心裏煩躁,而遷怒了她?
衛泱十分不解。
而同樣困惑不解的還有衛渲和樊悅萩,以及在場的親眼目睹親耳聽見樊昭對衛泱冷言冷語的宮人們。
誰人不知,樊太後一向都把靈樞長公主當寶貝疼。
連個冷眼都不曾給長公主,而就在方才,樊太後竟然會用那種口氣責備長公主。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大概也察覺到自己對衛泱的態度有些不好,樊昭又立馬改回了從前溫和的語調,“待會兒母後就命人將香給你拿來。”
衛泱本來並不是很在意那個香,隻是沒話找話,想借香的事哄樊昭多與她說幾句話,再伺機探聽叫樊昭覺得心神不寧的事。
她也沒想到她隻問了一句香,就惹得樊昭這麼大的反應。
究竟是她多嘴多舌,還是樊昭反應過度。
衛泱很不安,總覺得會有什麼不得了的事發生。
衛泱望著樊昭,半晌才微微點了點頭,“謝母後。”
“過來,到母後這邊來。”樊昭招呼衛泱,“你就留下陪母後一同觀看馬球賽吧。”
若放在從前,衛泱一定毫不猶豫就答應樊昭的提議。
但此刻,衛泱卻很不想與樊昭待在一起。
至於為什麼,衛泱也說不好。
大概是因為今日的樊昭氣場有些不對。
周身散發著一股陰森之氣。
衛泱不想留在這兒,卻不能老實講出原因,隻道她留在這裏觀賽於禮不合,便要告辭。
而樊昭卻是鐵了心要把衛泱留下。
“霖兒這麼粘著你,你舍得與他分開?”
聞言,衛泱不禁低下頭,望著懷中一臉天真可愛的衛霖,真不舍得把這孩子放下。
衛霖更不舍,直接用雙臂環住了衛泱的脖子,“姑母別走,我不要姑母走。”
“還不快去抬張舒服的椅子過來。”樊昭吩咐身旁的宮人。
就這樣,本來不願留下的衛泱,在衛霖的強烈要求之下留了下來,不隻如此,還緊貼在樊昭身邊坐著。
在經過一段冗長的沉默以後,樊昭率先開了口。
“瞧泱兒的臉色不大好,若身上覺得不適一定不要忍著,母後會派人送你回去。”
“勞母後牽掛,我身子無礙,倒是姨母……”
氣氛已經夠尷尬了,她哪好再當麵質問樊昭,為何一定要將已經病入膏肓的樊昕請進宮來。
可知這一日折騰下來,不是沒準兒,而是一定會叫樊昕元氣大傷。
衛泱無法理解,樊昭這究竟是關心樊昕,還是想害死樊昕。
話才說了半截,也不能撂在那兒不理。
既然已經提到了樊昕,那就隻能硬著頭皮繼續說樊昕。
“姨母就坐在那邊。”衛泱抬手一指,“母後要不要命人也把姨母請過來。”
“稍後再說。”樊昭的回答夠簡單也夠幹脆,但同時也透著一股冷漠。
自從得知她姨母患了心痹厥脫之症,她母後不是一直都對她姨母牽腸掛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