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她姨母就在離這兒不遠的那處涼棚裏,她母後為何又不肯見了。
不止如此,她母後竟目不斜視,連望都不往那邊望一眼。
說好的姐妹情深呢?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姑母姑母。”坐在衛泱膝頭上的衛霖一臉興致勃勃的問衛泱,“我聽我母妃說,我外祖父和外祖母今日也來了?”
衛泱回神,衝衛霖一笑,“是啊,都來了。霖兒想外祖父和外祖母了?”
“想,我母妃也想了。”衛霖答道。
“待會兒哀家會安排你去見見你爹和你娘。”樊昭與樊悅萩說,“你便帶著霖兒一道去見見吧。”
樊悅萩得了恩典,自然喜不自勝,趕忙向樊昭謝恩。
氣氛總算比之前稍稍緩和了些。
在第一場馬球賽結束以後,趁著宮人們修整場地的工夫,衛泱又向樊昭提了一嘴請樊昕過來說話的事。
樊昭的態度有些不置可否。
這廂,沒等衛泱再說什麼,就見丹羽不小心將桌上的茶碗打翻,茶水飛濺,灑了樊昭一身。
樊昭隻得回去另換身衣裳。
奇怪,真是好生奇怪。
今兒明明是八月十五中秋節,是個喜慶團圓的好日子,卻怪事紮堆。
不止樊昭怪,連樊昭身邊的人也都奇奇怪怪的。
聽衛泱兀自在嘀咕,衛渲忍不住問了一句,“泱兒說什麼怪?”
“母後怪,丹惠和丹羽也怪。”衛泱心裏怎麼想,便怎麼與衛渲說的,“之前,丹惠答應的好好的,要給我送爐子香過去,眼下都快一個時辰了,那丹惠還是不見人影。再有丹羽,一向慎穩之人,竟然會突然打翻茶碗,這已經夠怪了,而更怪的是母後還不責備她。”
衛渲原本還不覺得,聽衛泱這麼一說,也覺得有些蹊蹺。
就在兄妹倆無論如何都想不通的時候,坐在衛泱膝上的衛霖卻突然開了口。
“皇祖母是因為很喜歡那兩個宮女才不舍得罰她們的,就算她倆都當錯了差事,也舍不得罰。”
童言無忌,但衛霖這話說的,的確有些道理。
可這也隻能解釋樊昭為何不責備丹惠、丹羽,卻無法解釋丹惠和丹羽今日的反常之舉。
直覺告訴衛泱,她母後一定是在謀劃著什麼。
究竟在謀劃什麼呢?
衛泱心中毫無頭緒。
是她太笨,還是樊昭的心思太難猜?
衛泱鬱悶又不安。
在第二場馬球賽打響以後,樊昭才回來。
這一身正紅色的鳳袍,毫不遜色於之前那身明黃色的。
一樣將人襯的雍容高貴,氣勢逼人。
樊昭是回來了,但身邊卻依舊不見丹惠的人影。
罷了,不見就不見吧,左右她也不急著問丹惠討要什麼香。
縱使丹惠待會兒捧著香出現,那香也不能點。
畢竟,眼前還有個懷著身孕的人呢。
孕婦用香可得萬分小心,能不用就不用。
不過,她是真喜歡那香的氣味。
回頭她一定得問樊昭討些來熏屋子。
隻是……
衛泱望著麵色冷峻的樊昭。
往後她還能像從前一樣在樊昭跟前撒嬌嗎?
她總覺得有什麼東西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