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說她不能嫁給高豈?
可之前忍冬明明說過高豈這個人很好。
而且,隻要不是瞎子應該都能看出來,忍冬是心悅高豈的。
這兩人明明就是兩情相悅,忍冬怎麼會說她不能嫁給高豈呢?
“忍冬,你為什麼不能嫁給高豈?”衛泱直言問道。
得此一問,忍冬也不遮掩,老實回答說:“主子,高豈雖不是恭肅伯一族嫡係的血脈,卻也是出身伯府的旁支,是勳貴人家的公子。奴婢不過小小宮婢,怎配嫁他為妻。可奴婢又不甘心隻為他妾室,倒不如……”
“誰說要你給高豈做妾的?即便你樂意嫁高豈為妾,隻怕高豈也不肯如此委屈了你。”
忍冬聞言,明眸微垂,“他的心意奴婢都明白,奴婢知道他不在乎奴婢身份低微,也猜到他家裏人礙於奴婢是主子您的奴婢,必定不敢反對這門婚事。是奴婢自己心裏覺著過意不去,奴婢不願絆住高豈。倘若高豈能娶到一個出身顯赫的妻子,來日必定能為自己謀個更好的前程。”
“為何非要出身顯赫的妻子?出身顯赫的小姨子不成嗎?”
“主子的意思是……”
“忍冬,我給你做義妹吧。”
一聽這話,忍冬嚇得從床邊跳了起來,接著又慌慌張張的跪倒在地,“主子,奴婢不敢。”
“這有什麼不敢的,你可還記得去年秋末冬初時,誤闖進咱們山居的那頭大野豬。那麼壯實凶猛的一頭野豬,可是你一個人給製服的。在我眼裏,你忍冬可不是個膽小鬼。”
“主子,這不是一碼事。”
“忍冬,我隻是認你做義姐而已,並不算什麼了不得的事,你不必覺著有負擔。我這樣跟你說吧,倘若半夏嫁給江堯那會兒,江堯還是太醫,為了照顧江家門楣,我也會認半夏做義姐的。”
“奴婢明白,也謝長公主厚愛,可是……”
“別可是了,拋去那些顧慮不說,我隻想聽聽你的心裏話。忍冬,你難道真的不想嫁給高豈?你就甘心看著高豈娶了別人,成為別人的夫君?”
“奴婢不甘心!”
衛泱莞爾,立刻挪到床邊,將跪在地上的忍冬拉起,“等瀝州這邊的事解決好以後,我回去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為你和高豈定親。如你所言,高豈大小算是個勳貴人家的公子,他要娶親就不能像江堯和半夏成親時那樣一切從簡。看來回去以後,咱們又得正經忙上一陣兒了。”
“主子,奴婢有件事想求您允準。”
“你說。”
“奴婢縱使成了親,也要跟在主子身邊伺候您。”
“忍冬,我不能答應你這個請求。”
“主子……”
“你別急,聽我說。”
忍冬點頭,沒再冒然吱聲。
“忍冬,你知道的。在跟著我之前,高豈是寧棠的人,更確切的說,他是寧棠為數不多的心腹。高豈遲早是要回到寧棠身邊幫他的。而身為高豈的妻子,你自然要夫唱婦隨。”
“若是如此,那奴婢便不嫁他了。”
“沒想到忍冬也會說這麼孩子氣的話。”衛泱淺笑,“天下無不散之筵席,這道理你該懂的。你應該還記得當年我給半夏和江堯指婚時,半夏也說過要永遠留在我身邊伺候我。可你看現在,離了我之後,半夏也過的很幸福美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