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奴婢的情況與半夏不一樣。眼下不說,倘若來日高豈真被寧將軍召回身邊,京都江州一北一南,遠隔千裏,奴婢再想見您一麵可就難了。”
“誰說我會一輩子都待在江州?”衛泱問。
“主子的意思是?”
“我在京都還有一個未了心願,最遲明年年底,我一定要回趟京都。”
“可…可是……”
“別再可是了,我若將你肯嫁給他這件事告訴高豈,你說高豈該有多高興。”
“主子,您不必急著與他說,等咱們回去以後再說也不遲。”
“現在說不行嗎?高豈聽了這件事以後,高興起來必定更有幹勁兒。”
忍冬麵露紅光,“主子慣會打趣人的。”
“我實話實說,哪有打趣誰。”
這廂,衛泱與忍冬說說笑笑氣氛正好,忽然聽外頭廊上傳來一陣腳步聲。
那腳步聲由遠到近,步履匆匆,正在衛泱的房門口停下。
緊接著叩門聲響起。
忍冬立馬起身湊到門邊,“誰?”
“忍冬姐姐,我是韓江,有要事向長公主回稟。”
一聽是韓江,忍冬正預備開門,卻又聽韓江說:“忍冬姐姐不必開門,隻記得在我走以後暫時不要出來走動,將門關嚴實了。聽船管帶說,前方不遠處出現了一艘很可疑的船,那船上興許是欲圖謀不軌的水匪。”
水匪?
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一聽水匪,衛泱就不淡定了,她立刻下床湊到了門邊,“韓江,徐郎中呢,他可知道這件事?”
“回長公主的話,徐郎中眼下正在與船管帶和高統領商議應對之策,小人正是奉徐郎中之命特來通知長公主,請長公主加強防範,無論如何都不要走出房門。”
衛泱覺得,這種時候她應該陪在徐紫川身邊,與徐紫川一同想法子的。
可既然徐紫川叫她乖乖待在房裏,她就不該悖了徐紫川的好意。
越是情況危急,她越不能意氣用事,否則不但幫不上大夥兒的忙,反而會讓大夥兒為她分心。
“韓江,你回去告訴徐郎中,我一定會老實待在房裏,絕不給大夥兒添亂。你們也一定要小心應對。”
“長公主放心,小人一定會把話給徐郎中帶到。”
韓江的腳步聲越走越遠,而衛泱卻仍站在門邊,遲遲沒有挪動。
“長公主寬心,那未必就是水匪來襲,即便真是水匪,徐郎中他們也定有法子應對。”忍冬說,明明是想安撫衛泱,可聲音聽來卻抖的厲害。
衛泱聽的出來,也感覺的到,忍冬心裏比她還不安。
倘若真有水匪來襲,身為護衛統領,高豈必定要衝在最前頭。
那些水匪有多窮凶極惡,大夥兒心裏都有數。
忍冬無比擔心高豈的安危。
衛泱想著,又反過來安慰了忍冬好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