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模龐大的商業店鋪,刺眼的招牌燈光讓白璃險些睜不開眼。佯裝是來買東西的客人,兩人從黑暗裏走進亮如白晝的店裏。
比利在打量著店裏裝潢的時候,白璃也在打量,不過卻是在打量著這裏是由誰在主事。
出門在外,白璃穿著一件黑色的夾克,從早上去公司的時候起,她便穿著六公分高的高跟鞋,直到現在。
這時,一個穿著製服的黑種女人走上來,詢問他們是否需要幫忙。白璃看了她一眼,又快速的將店裏的人掃了一遍。最終還是搖了搖頭表示不必。
因為她看見一個穿戴如同經理的男人正在檢查貨物。瞧了一眼比利,白璃便朝那人走去。
跟白璃呆久了,隻需要一個眼神比利就知道了白璃的意思。於是也跟著白璃的步伐,來到這個經理的麵前。
發覺有人看見,經理防備的抬頭,三人互相看了看,都沒有從對方眼睛裏瞧出什麼異樣。經理的眼睛最後落在比利身上,“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這個經理是當地人,說的自然是阿非利卡語。
比利有些尷尬的瞧著旁邊的白璃,在那個經理疑惑的目光下,白璃說出此行的目的。“我的一個朋友在你們這裏,我是來帶走他的。”
知道了他們的來意,那經理稍微變淡的防備更加濃烈,盯著白璃的目光就好像能從她的臉上瞧出一朵花似的。
考慮了好一會,那經理笑著將他們兩人帶到倉庫裏去。一路上擺在玻璃櫃台裏的鑽石、黃金數不勝數,兩人都是一眼沒瞧,讓經理有些意外。
有些潮shi的倉庫讓白璃深深皺起眉頭,難不成約克就是在這種環境下休息的?這樣想著,白璃感到有些煩躁。
比利提著醫療箱跟著前方的經理,也是皺著眉頭,怎麼可以讓病人在這種環境下養傷?
“這個人是被捉住了的,寄在我這裏要求拿十萬美金來贖。”經理突然停下步伐,指著一個外邊黑色的小房間說道。若是不指著那裏說約克在裏頭,白璃都要以為那隻是一個洗換間。
“是什麼人捉了他?又怎麼會知道會有人來贖他?”白璃揚起一抹冷笑。
經理拿了一把鑰匙出來在兩人的麵前晃了晃,“這是鑰匙,我覺得它值十萬美金。裏頭的人有三顆子彈在肚子裏,又被打了麻醉劑。也是他厲害,打了麻醉劑後還能堅持那麼久!”
經理的笑容讓兩人覺得惡心,因為他此刻就和那些見錢眼開的那些人沒有什麼不同。“你一個小小的經理對方有怎麼會寄到你這裏來?”白璃冷聲道。同時,手也已經覆在了腰上的凸起,眼睛裏閃爍著危險。
“少廢話,你要不要把他贖回?”經理顯得有點不耐煩了,這也是在逃避白璃的問題。狠狠的瞪了經理一眼,白璃妥協。
接著,一個麵無血色,坐在血攤上頭的人就出現在三人的眼前。濃濃的血腥味充斥著鼻腔,令人覺得惡心。
在白璃的示意下,比利立即走進去,把躺在血泊上的約克的頭部放在診斷棉上。隨即扒開他的衣服,三個血淋淋的窟窿在比利的麵前。給自己的戴上了口罩、手套後,才開始工作。
白璃看了一眼約克的傷口便偏過頭不再去看一眼,“要是這樣裏能夠把他帶走,那是不是太容易了?”經理知道是在跟他說話,不過他卻如同沒有聽見一樣的一點反應都沒有。
兩年前他不曾接受過這麼嚴重又血腥的病人,可遇見白璃之後這些傷又是十分常見的。此刻的比利絲毫不顯慌亂,在探了他的鼻息和心跳後,打針消毒、取出子彈、消毒、縫合傷口、消毒,一切都是那麼稱手。
“跟著我去拿錢吧。我還需要你幫忙把他搬到車上。”白璃看著那經理轉身離開,不忘提醒道。
但是沒多久,她就發覺到不對。這個倉庫隻有兩米高的一個小窗戶,而進來的地方也隻有一個門,也就是剛才他們進來的地方。那經理再怎樣也不會忘記有人在倉庫裏了吧!
怎麼他走出去之後就從外頭把門鎖上了?
比利還在給約克包紮,白璃趁著這個時候去轉動把手,可幾次下來都是無法轉開。到底是怎麼回事?那經理背後又是什麼人?
不動聲色的走回來,白璃吐出一口氣,稍稍壓下自己的疑惑,打量起這又長又潮的倉庫。
除非打破倉庫的門,否則不可能出去。而倉庫裏頭堆放了許多鑽石黃金等裝飾品,一點食物都沒有,連水都隻有一箱礦泉水。
轉了一圈,白璃回來小小的黑色屋子外頭,除了剛才濃濃的血腥味,還多了酒精的味道。倚在門邊,白璃並不打算告訴比利他們此刻的處境。“比利,他除了子彈的傷口還有沒有傷了其他地方?”
“斷了一根肋骨,失血過多又沒有進食,處於休克狀態。”比利淡淡的說道,此刻的他儼然是即將要判定一個人生死的醫者,容不得一點差錯。
約克咖啡色的夾克被血完全弄shi,已經被比利脫掉了,而他裏邊的衣服都破了三個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