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一眼看出她的心虛,有個不敢相信的答案,浮現在她腦海中。
“蜜蜂螫傷?”皇後一聽,有些訝異,繼續問道:“可你當時不在花園,怎麼會被蜜蜂螫傷呢?”
“我我……我不知道,我走著走著,蜜蜂就來攻擊我了。”納蘭落雁結巴說道。
她的答案,連一向袒護她的皇後都不信,皇後見她說謊,臉色有些沉,連聲音也跟著冷冽,“你最好說實話,在皇上與太後麵前,你還敢說謊嗎?”
她心中隱約明了,納蘭玲玲招蜜蜂螫傷一事,顯然與納蘭落雁脫不了幹係。
納蘭落雁抬眼,立刻見到皇帝與太後臉色非常難看,嚇得跪了下來,“落雁沒有說謊,是真的,落雁也不知道蜜蜂為何來螫我,真的。”
太後盯了她許久,原本難看至極的臉色也逐漸緩和了下來,視線一轉,落在同樣滿臉花貓的納蘭玲玲與司徒翰兩人身上,心疼加深了許多。
這時,一名太醫匆忙的奔了過來,喜極而泣道:“皇上,太子殿下的燒已經退了,現在情況也已經開始好轉,隻要不再高燒,相信這幾天就能清醒過來。”
皇後一聽,完全顧不上對納蘭落雁的質問,立刻回到床榻邊,欣喜若狂的守著司徒冥,納蘭玲玲與司徒翰兩人聽聞,內心的擔憂也鬆了不少。
太後也跟著高興,但那雙眸子依舊盯了納蘭落雁許久,完全將她的心虛看得一清二楚。
“皇帝,既然冥兒沒事,那這場風波就到此結束,別再查了。”許久,太後終於開口說道。
她現在可確定,這件事情絕對是納蘭落雁設計的,雖然她也很想辦了她,可是,納蘭落雁是納蘭老爺的千金,納蘭老爺對她有恩,又是將納蘭玲玲一手帶到大,於情於理,她實在不好辦了納蘭落雁。
納蘭落雁一驚,看了看太後,臉上滿是訝異,她完全不敢相信,太後居然會說不查。
“母後的意思是……”皇帝同樣也詫異,完全沒料到太後會選擇息事寧人。
太後還未回話,原本欣喜若狂的皇後已經變了一張臉,氣衝衝的回到他們身邊,怒聲說道:“不可能,本宮絕對會徹查到底,總不能讓冥兒平白無故受傷,不管怎樣,這件事情,本宮一定要辦。”
說著說著,怒眸一轉,狠狠瞪了納蘭落雁一眼。
納蘭落雁一驚,臉色瞬間慘白。
“皇後,這件事情哀家說的算,再說,若真要追究起來,難保結果不一定會是皇後所要的,你明白哀家的意思嗎?”太後淡淡一說。
皇後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納蘭落雁,她自然明白太後的意思,從納蘭落雁進宮後,她就一直偏袒她、維護她,如果真的查出這件事情是納蘭落雁所為,難保皇帝不會懷疑她也是共犯,是幫忙出主意的人。
皇後思索了一會兒,最後隻能心不甘情不願,說道:“臣妾明白。”
既然皇太後都說話了,皇帝隻能就此打住,不再追查一切。
“另外……”
正當大家以為事情落幕之時,太後又開口說話了,她看著納蘭落雁,淡淡一說,“納蘭落雁照顧太子不周,不配貴為太子妃,哀家在此撤去此樁婚事,並將納蘭落雁許配給葉嚇將軍家的大公子,婚事訂在翰兒與玲ㄚ頭完婚之後。”
“不……我不要!”納蘭落雁一聽,臉上布滿了慌張,完全不能接受太後的懿旨。
“落雁,你覺得,你有資格拒絕嗎?”皇太後冷她一眼,淡淡說道。
納蘭落雁搖頭,依舊無法接受,哽咽道:“太後娘娘,落雁知道錯了,求求你,落雁這輩子隻愛太子殿下一人,求求你不要趕我走,求求你。”
皇太後麵無表情,不語。
見太後不說話,她又連忙爬到一向袒護她的皇後身邊,苦苦哀求,“皇後娘娘,求求你,落雁真的離不開太子殿下,求求你不要趕我走。”
這次,皇後也沒有出麵幫納蘭落雁了,畢竟,這次傷得最重的是司徒冥,她的兒子,她怎麼可能當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原諒納蘭落雁,繼續讓她留在司徒冥身邊呢?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太後娘娘、皇後娘娘……”納蘭落雁哭得很傷心,卻依舊無法動搖兩位的決心。
沒多久,幾名宮女將不甘願的納蘭落雁帶下去休息,這場風波才平息下來。
三日後,納蘭玲玲身穿一襲粉色衣裙,小心翼翼地端了一盎湯,走進太子殿,才剛進房,一抹低啞好聽的嗓音,立刻從床榻上傳來。
“納蘭玲玲,你想餓死本太子是不是?這麼慢!”
納蘭玲玲一聽,忍不住白給他一眼,但仍笑笑說道:“來了來了,別再催了。”邊說邊走到床榻邊,坐了下來,並將那盎湯遞給床榻上的人。
司徒冥沒有動作,一雙眸子緊盯著納蘭玲玲看。
“喝啊!你不是餓了!”納蘭玲玲努了努小嘴,意示他喝湯。
“我是病人,你這個照護者不該親手喂我喝湯嗎?”司徒冥淡淡一說,平淡的嗓音,夾有一絲絲無賴與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