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救起我時,送給我的。現在沒用了,還給你了!”趙連風解釋道公孫芷的臉色迅速一變,卻是沒有了再把玩的心思,有些心不在焉的聽著趙連風的講話。
“怎麼了,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嗎?”趙連風想伸手去探她的頭,卻在半空中停了下來。
“哼,她自然不舒服,搶了別人的夫君,又裝作別人的救命恩人,她要是舒服就有鬼了!”空曠的古宅中,蒼老的聲音突兀的插入。
公孫芷臉上寒光一掠,眼中凶光迸射而出,冷冷注視著古宅周圍。
“滾出來。”冷冽的聲音,不寒而栗。
“趙老三,你小時候有沒有聽過美人魚的故事啊?哈哈哈——”蒼老聲音驟然消失在半空之中,留下神色蒼白的公孫芷和沉默的趙連風。
“連風哥哥。”公孫芷柔柔喚道。
趙連風沉默,打量著公孫芷,公孫芷受不住,別過了頭。
“你是公主,還是人魚?”趙連風問,聲音沉如霜雪。
“連風哥哥,你怎麼了?”公孫芷退了幾步,被他的模樣嚇倒,小臉蒼白。
“阿芷,你告訴我。隻要是你說的,我都信。”趙連風的神情駭人,緊緊盯著公孫芷,仿佛要看透她的心思,看透她的一切。
心心念念愛了幾年的人,突然間發現一切不過南柯一夢,趙連風的不信和執著都變成了可以解釋和相信。
從公孫芷願意跟他離開,到公孫芷遺忘他們相遇,和她的一切不符,趙連風都願意選擇相信,可當有人揭開這層麵紗,將它曝曬在陽光下時,趙連風發現,他受不了欺騙。他愛的,究竟是救他的人,還是公孫芷本人,他已經弄不清楚。
公孫芷接近他的目的,昭然若揭。
不過唯長生丹而已!就像當初沈流煙所說,不過因他們是鬼穀的人罷了。
“連風哥哥,難道當初我沒有救你,你就不會對我好了嗎?”一句話,正中靶心。
“如果我不是鬼穀的人,我沒能煉出長生丹,你還會在我身邊嗎?”一句話,又中靶心。
兩個人,兩句話,尖銳到無以複加;四目相對間,了然和殺機一躍而起。
“趙連風,沒想到你居然能想到這層,真不容易!”公孫芷妖媚的笑了起來,和那副清純的氣質,格格不入。
“長生丹拿出來吧!看在以往的情份上,我放你離開。”公孫芷揚手,四麵八方的槍口對準了趙連風。
這個女人,永遠都對旁人下得了狠心;對自己,下得去手。趙連風歎氣,可憐他為別人做了多年嫁衣裳。
“你當長生丹是白菜,真能煉出?”趙連風眼中有鬱色,幾年的堅持驟然成了浮光掠影,他心底的憤怒可想而知。
“你能煉出來。”公孫芷笑道,“如果你煉不出來,這世上就沒有人能煉出了!”公孫芷笑得自信,她相信趙連風一定能煉出,不然這兩年,不是白跟在他身邊了嗎?
趙連風沒有交出長生丹,公孫芷堅信他煉出了長生丹,於是,兩年的溫情,終於成了仇恨,繼而刀劍相向。
當沈流煙見到趙連風時,趙連風身如破絮,血流不止,生機已然停止。
沈流煙半拖著趙連風的身體,淚如泉湧。趙連風將長生丹塞到沈流煙懷中,聲音如同斷弦一般:“師妹,這便是長生丹,也是暗門四處尋找的聖藥。如果沒有猜錯,蚩尤還未曾完全重生,這丹,他日或許……”聲音嘎然而止,沈流煙滾燙的淚,一滴滴落在趙連風的臉上。
他的手心裏緊緊握著一枚貝殼,象牙白色,邊緣被摩成了雪白。沈流煙緊緊握著貝殼,記憶回到多年前。
那時年幼,救起了海邊的大哥哥,卻不敢讓母親知道,莫家的人一直在追殺他們,龍家的人也一直在尋找,對於陌生人,母女倆都是敬而遠之。唯獨那位大哥哥,她日日照料,卻在他要醒來時,和母親搬走。臨走時,將一枚貝殼送到意識模糊的趙連風手中。
原來,他們師兄妹很早以前就認識了。
暗門,暗門,無論如何代價,定讓你以血洗恨,以血還命。
那個血流滿鬼穀的夜晚,沈流煙終於燃起了殺機,夜以繼日的修煉著生命之靈的靈力,尋找著華夏各地的異法。
沈流煙的再次消失,讓其餘三靈驚慌失措。唯朱重神色坦然道:“繼續修煉自己的靈力,落後的,爆菊之。”
話音一落,眾人立刻消失不見。
同一時間,羅馬大道上,少女裙裾飛揚,黑發潑墨。
黑夜,明月高懸在半空,月光如銀。
寂靜的街道上,少女靜靜在街道上行走,月光撒落,景色如畫。黑暗的角落裏,有各種生物蠢蠢欲動,那鮮活的生命和明豔的容顏,是讓人拒絕不了的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