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回得來嗎?
沈流煙在心底問自己,往昔如畫一卷卷的在麵前展開。
華夏。
整片華夏陷入無邊的血海和恐慌之中,死亡,從四麵八方湧來,淹沒了生的希望。各國對華夏這次事件的報道,如同鋪天的雪花般不斷飛來,數不盡的流言蜚語,漫天飄飛。
禍之華夏始起,妖魔逢亂而生。
傳說,之所以為傳說,不過是因它沒有在大眾的視線裏出現過,當傳說成了現實,這一切便被矚目。當某種生物的力量超越了人類,超越了科技,這種恐慌,便讓整個華夏之為顫抖,特別是這個生物,以人為食,以血為飲。
沒有人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下一刻,活著,已然成了一種奢望和恐懼。這種奢望和恐懼,讓他們心神俱亂,每日自殺的人,不計其數。
華夏,陷入一片困境。
華夏,成了為傳說的演變。
華夏,淪為妖魔的食物產地。
暗門,終於正大光明的站到了世人麵前;暗門,終於成了天下世人的歸處。隻有在暗門,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妖魔,不過一個幌子。暗門,需要這樣一個理由光明正大的站到世人麵前,讓世人頂禮膜拜,成就它的霸業。
華夏,首當其衝成為它的獵物和基地;守護華夏的四大世家消失不見,唯有四大家主被曝屍三日,懸在京城的城牆之上,整個華夏,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卻無一人站出來說話。
華夏,已成為暗門的傀儡。
蚩尤,從未出現,卻一直存在。
暗門總部。
“老三還沒回來?”古越優雅的斜躺在椅上,晃著手中明豔豔的酒,剔透的紅,溢出妖豔的光澤。
公孫芷沒有回話,蹙著雙眉,明顯不悅。昔日如白花般我見尤憐的氣質早已被外露的戾氣所取代,淺笑回眸間,已掩不住那股尖銳。
“他不會知道你的真麵目了吧!”古越唇角勾起笑,一如當年,譏嘲的看著公孫芷,一揚脖,酒盡數落入口中,在燈光下,妖豔、誘惑。
“越哥哥,少喝一些。”公孫芷掩下憤怒和嫉恨,聲音清雅。
“你說,他是不是也知道你的真麵目了?”古越繼續問道,一雙眸灼灼看著公孫芷,空洞而迷離。
公孫芷咬住唇,眼眶中盈滿了淚。
“你還是忘不了她嗎?哪怕是用了癡情蠱,你還是忘不了她?她有什麼好?”公孫芷低低怒吼,聲音淒厲而尖銳,直指古越。
古越仿佛沒聽見般,雙眼飄忽迷離,似是掙紮,似是絕望。
“沒用的,越哥哥。”公孫芷又低低笑起來,“你是我的,你這一生,都隻會愛那個給你種下癡情蠱的女人,終其一生,奉其為主。”
公孫芷低低的,似是怨咒般念出,她伸出纖長的手指,撫上古越半邊臉,迷戀而癡情,竟是癡迷在了其中。
良久,才聽見她的低語:“等趙連風把長生丹送來,我們就可以共享永生,生生世世在一起了!那個女人,我會把她沉入無邊煉獄,讓她看著我們愛到天荒地老——”
“連風哥哥,你來了!”公孫芷穿著純白的裙子,如同一朵盛開的白色花朵,輕快的笑意,讓整個人明豔到極致。
趙連風一陣恍神,公孫芷的神情與記憶中的模樣愈行愈遠,遠到他已經認不出她是那個跟在他身後羞澀笑容的女孩。
“連風哥哥。”公孫芷晃了晃他的手臂,不滿道。
“阿芷。”趙連風伸手去摸她的頭,公孫芷偏頭躲過,兩人俱是一愣,公孫芷微頓道:“我不是小孩子了!連風哥哥不要摸我的頭。”
趙連風愣了愣,收了笑意。
“怎麼回來了?”古宅門前,古越長身而立,姿容絕世,眼中的嘲意不加掩飾,盡數落在他身上。
“越哥哥,你不要用這種語氣。連風哥哥為我們暗門做出的犧牲已經夠大了,當初這件事雖然沒有告訴你,但我們確確實實是為了暗門。”公孫芷蒼白的小臉露出堅決的神色。
古越的目光落在兩人身上,靜默不語,繼而揚身而去。
“越哥哥。”公孫芷低低喚道,麵露委屈。
“真這麼喜歡他嗎?”趙連風開口問。
“連風哥哥,你一直知道的。”公孫芷別過頭,錯過趙連風眼中的深情。
“我以為你一直明白的。”趙連風苦笑,將一枚貝殼送進公孫芷手中。
“這是什麼?”公孫芷揚起手中的貝殼,呈象牙白的貝殼,在陽光下折射出淺淺的光澤,因為常時間的摩擦,貝殼邊緣已然成了白色。
“這也忘了?”趙連風失落道,昔日佳公子的形象,如同頹敗不已,仿佛認命般對公孫芷笑道:“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