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混亂,每個人都在拚力廝殺,多一個白猿,也不會太惹眼。
他跟在塔龍的後麵,來到了山下的交戰中心。
胡魯切正在指揮著山下的人,更用力地往漢克爾身邊突入。
按照原來的計劃,這黃沙大營應該早就攻陷了。但用時這麼久,他們還是在殊死抵抗,著實出乎胡魯切的預料。
就是在這個時候,塔龍走了過來。
胡魯切一看他這樣,就知道他那邊一定也不順利。否則以塔龍的性子,早就在他麵前炫耀一番了。
“塔龍隊長手握兩隊‘精英’,我還為你提供了三名被我策反的兄弟與你裏應外合,攻破一個毫無戰鬥力的石堡,這會兒應該已經拿下了吧。”所謂的精英,在胡魯切這裏隻不過是個笑話。論戰鬥力,這夥人當然沒法與獵鷹真正的精銳相提並論。加上在塔龍底下,隻知道作惡鬥狠,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體,已經不複昔日的戰力了。隻是塔龍素來吹噓他的底下有多強悍,在頭領那裏也是死撐麵子,趁著他在臥底期間找到機會就打壓他。
若非現在都在為獵鷹做事,胡魯切早就不會容忍這個蠢貨了。
塔龍臉上火辣辣的,但這次他帶來的兄弟都被殺了,想要完成任務勢必就得放低身段請胡魯切派人支援。
所以哪怕心裏再火大,也隻得腆著臉對胡魯切道:“胡魯切隊長,我那兒人手不夠,你再派一隊人馬給我。”
胡魯切刷地回頭,是真正被他震驚了。
“人手不夠?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們有二三十號人,而石堡裏麵的人,自有那三人提前為你們解決好,怎會不夠?”
在進攻石堡的時候,胡魯切擔心漢克爾會派人救援,所以特地多給他們撥了一隊人馬,本來十幾個人衝進去就足夠了。然而現在卻告訴他,人手還是不夠?
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頭子,這麼點事也做不好?
塔龍急了。
“這也不怪我們,石堡裏麵有一個女神槍手,在黑夜中不斷地襲擊我的人。兄弟們衝一批死一批,她就像個打不死的一樣,還牢牢地守在裏麵。但我敢肯定,她現在的狀況好不了,應該已經受傷了。隻要再派人進去,她一定撐不住。”
“女神槍,你們說的是sun?”胡魯切也來了精神。
“對啊,就是你之前對我們說過的那個女人。之前我還不承認,認為你是在誇大其詞。今夜交手,才知道胡魯切隊長說的是真的,這個女人果然不好惹。一個人就幹掉了我二十多位兄弟,現在除了一個多爾多,我身邊根本就沒可用的人手了。”
“我說怎麼沒在外麵看見她,原來她進了石堡。也對,她本來的任務就是保護安泊爾教授。”仇潤芳進石堡的時候,胡魯切正在率領底下人與黃沙這邊激戰,沒有注意到石堡那邊的動靜。
此時聽塔龍說起,一晚上提著的心慢慢安定下來。
截至剛才,作戰中的他一直都沒有放鬆對暗處的提防。怕的就是仇潤芳暗中會狙擊他,和她做了這麼長時間的隊友,他比誰都清楚當仇潤芳鐵了心的要狙擊某人的時候,她的子彈根本就不會落空。
在仇潤芳剛來到黃沙的時候,他就和她交過了手。
那個時候他知道她槍法不錯,但心太軟了,在闖營這麼重要的時刻,居然還一心想著留手。槍法再好,人這麼愚蠢,又有什麼用?
加上他也不清楚仇潤芳真實的身份,沒摸清她來到黃沙的目的,所以那個時候胡魯切收了手。覺得沒必要為了這麼個人,冒著性命的危險與她火拚。
仇潤芳一直好奇,為什麼差一點自己就會死,胡魯切這個黃沙當時的第一狙擊手會突然停手,理由就在這裏。
但這之後,胡魯切就後悔了。
仇潤芳根本就不是什麼軟弱的人,相反,在黃沙一次次的對敵中,她出手老練,屢立戰功,甚至很快就威脅到了他的地位。
而她更是一心為了安泊爾教授而來,也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居然讓安泊爾教授和漢克爾都對她感覺甚好。就連一直不願振作、每日都活在煎熬中的安泊爾教授,都重新進了實驗室。
胡魯切深感情況不妙,他一定要在所有事成定局之前,了結這邊的一切。
對於黃沙來說,他是叛徒。清理叛徒,是他們最想要做的事情。
誰又知道,仇潤芳的槍口,下一刻不會對準了他。
現在得知她在石堡,反倒讓胡魯切心安。
隻是,塔龍底下再廢物,也不至於都死在一個人手裏。
這個女人,到底還有多少他不了解的事情?
無論是安泊爾還是仇潤芳,今晚上都要處理好。一個留一個殺,否則錯過了這次,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拿下黃沙了。
“胡魯切隊長,事不宜遲,你快派人吧。”
“你也看到了,外麵戰事這麼激烈,正是需要我集結所有人全力突破之時。這個時候把人派給你,等於自己削弱戰力,要是出現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