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離開的時候,劉政委曾經給了他一些y國的貨幣,就用油紙包裹著,隨身攜帶在身上。
既然入城來打探消息,這些東西可不能缺。
肖揚也要了一壺酒,倒在麵前的杯子裏,抿了一口便放下了。
他的酒量其實還可以,但他還有事情要辦,而且平時也沒有飲酒的習慣,做做樣子也就可以了。
他的前邊就有兩桌人,早就喝紅了臉。此刻正在咒罵給y國帶來無盡夢魘的獵鷹,期待著能有人將他們徹底給滅了。
肖揚很聰明,語言天賦也很高。他是部隊重點培養的那批人,還曾經在g國學習過一年。當時他們班上就有一位y國的士兵,因為瘦小,被同學欺負過。
肖揚明裏暗裏給了他不少幫助,兩人關係不錯。接觸久了,y國的語言就會一些。雖然不是很精通,但日常交際沒有問題。
劉政委之所以會答應肖揚進城打探情況,一個是因為除此之外別無他法,還是因為他知道肖揚能勝任。除了他本身卓越的能力,還是因為他懂y國的語言。
這些人從獵鷹又聊到了現在的王室,有一個人抱怨國王根本就不理會他們的死活,都這麼長時間了,還沒有想到消滅城內獵鷹的對策。他躲在王宮之中,身邊有人保護,自然不知道他們正處在怎樣的水深火熱和擔驚受怕之中。
不過那人剛抱怨了幾句,就被同伴給製止了。這種話說了要是被人傳出去,可是會被抓起來甚至掉腦袋的。
肖揚聽了幾句,覺得y國情況確實嚴峻。
戰亂是一方麵,最關鍵的還是民怨四起。這個國家,如果不積極尋找良策,來給百姓們安穩生活,恐怕敵人沒打進來,他們自己就先亂起來了。
但這不是他該考慮的事情,他的任務是撤僑,還有找到仇潤芳。
此時,另一桌的人也議論起來了。說的是後天國王阿加瑟斯壽辰的事情,雖然他沒明說,但從他說話的口氣可以聽出他的不滿。
y國情況都這樣了,居然還有心思辦什麼生日壽宴?
這讓他們心裏怎麼舒服得起來?
肖揚卻活絡起了心思。
國王壽辰麼,那克薩克將軍是肯定會出席的了。他要是能想辦法混進去,找個機會向克薩克說明來意,再由他帶著麵見國王,可是非常省時省力的做法了。
隻是這個法子很冒險。
要是克薩克不信任他,或是在見到他之前就被別人給識破了,那事情可就難以收拾了。
不過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不冒險又怎麼能將這些僑民順利撤出去?
打定主意,肖揚便離開了酒館。
他也沒去別的地方,就在通向王室的那條主大道走了一圈,踩了踩點。沒敢多呆,怕惹人懷疑,將計劃在腦子裏反反複複過了幾遍,確認可行,便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
將軍府。
管家正在向sum稟報著明日去王宮的一應事宜,sum在聽著,聽得漫不經心的。
他抬了抬手。
“吩咐下去,明日所有獵鷹,沒有我的命令都不能出動。”
他不允許有誤傷的情況出現。
“是。”
“明日多帶幾個人,緊跟著少夫人,保護好她的安全。”
“屬下明白了,待會兒就去點人手。”
“克薩克那邊,安排妥當了嗎?”
“人已經安排好了,明日壽宴結束,他回府的路上就會動手。”
“嗯。”
sum點點頭,讓管家下去了。
克薩克先前不止一次被行刺過,這之後他行動就萬分小心,每次出入都帶著不少人馬,sum也一直找不到下手機會。
但明日的宴席,卻是一個好機會。隻要計劃周詳,就能讓他上鉤。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來到了28日下午。
壽宴時間在晚上,黃昏時分,就已經陸續有馬車駛入王宮了。
這一天街上都沒什麼動靜,獵鷹們沒出現,加上過來過往有不少馬車,不少人都從屋裏出了來。
街上久違的熱鬧起來。
肖揚候在主大街上,緊緊壓低著鬥笠。
他一直等到天黑,躲在城牆拐角後,沒過多久,便有一位官員的車架經過。
馬車經過他時,他自指尖彈出一枚小石子,擊在馬匹上。
馬兒受驚,引起了一片混亂。
車座裏麵的大人,身體顛簸不穩,屬下們全都圍了過去。肖揚就借著這個工夫,斜飛著鑽入了馬車底下。
整個人貼著馬車車底,小心地摳著車沿,被馬車載入了王宮。
在宮門檢查時,也都沒被人發現他的存在。
進了王宮後,馬車統一停在了一個院落中。
等人離開後,肖揚才從馬車底下出來。這個地方離禦膳房很近,肖揚打暈了一個傳菜的宮人,換上了他的衣裳。
這一路還算順利,如今已經成功混入了王宮內,接下來每一步得更加小心。
傳菜的宮人,每一個都穿著統一的宮服,戴著類似鍋蓋的“鐵鍋帽”。
一位名叫左哈的大人,正在囑咐他們一些重要事項。
菜該怎麼上,哪一邊先哪一邊後,分別由誰負責,這都是一開始就交代好的。
國王壽宴,可沒人敢出錯。
肖揚負責的是國王左手邊的四五六三位官員,他是第一次幹這種事,為了不出紕漏,聽得尤為認真。
“欸!你是誰啊,我怎麼先前沒見過你?”左哈離開後,一幹宮人都外麵站著,等候裏麵傳菜命令了。
肖揚身旁的一位宮人,狐疑地看著他問。
“禦膳房人手不夠,我是抽調過來的。”肖揚倒也淡定,哽著嗓子回答。
“哦,你是從西元那幾個宮裏調過來的吧,難怪沒見過。”
肖揚不再說話了,而那人也覺得肖揚可能是從西元調過來的,不屑和他們多說。
王宮外,將軍府的車架也到了。
一到王宮,sum又拿出了他在外麵的模樣。謙恭溫和,對誰都是笑臉相迎。
阿尼亞看著他,有些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