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不懂那些人在說什麼,可也不是個傻子。那些人就差指著她的臉議論了,還附帶上了同情之色,如此的明顯。
不過,說來也奇怪,原本以為自己經曆這樣的事會傷心的哭著跑出去,沒想到心裏居然沒那麼難受。
比剛進來那會兒,還要坦然多了。
就當作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吧,反正自己本來就不懂y國話。
“別介意他們說的。”sum有些擔心地看著她。
阿尼亞嗯了一下,隨後又衝sum眨了一下眼睛,“他們有說什麼嗎?”
“……”sum看阿尼亞似乎是真沒聽明白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也好,聽不明白,就不會受傷害。
他往阿尼亞麵前的碟子裏夾了一些菜,阿尼亞便乖乖地吃起來。
他們說話,她吃東西,順帶欣賞欣賞歌舞,也不去管旁人在議論什麼,這樣挺好。
國王又問及了克薩克將軍,sum在他軍中三年了,表現如何?
少將軍可是將門之後,他父親曾經那般的英勇,作為兒子肯定也不遑多讓。
阿尼亞發現,原本還挺放鬆的sum,蓋在她手背上的手忽然攥緊了。
攥得很大力,讓她的手都疼起來。
可是她顧不上自己,這麼多人在,她潛意識的想法就是要穩住,不能露出破綻,讓人看出什麼不對來。
sum的手臂因為憤怒而繃緊了一圈,又因為強行壓抑,所有的力氣都集中在了拳頭上。
阿尼亞嘴裏吃著東西,眼淚都恨不得掉下來。
太痛了!
不過,這麼痛居然忍得住,還能保持如常,她倒是挺訝異的。
自己這副多病的身體,比她想象的要能忍。
隻是,為什麼少將軍忽然會這樣呢?
阿尼亞悄悄抬頭,往對麵和國王的方向看了一眼。
發現國王嘴角含笑,那笑容卻無端讓人瘮得慌。
而底下的大臣,也笑得很是勉強,有一些膽小的,似乎還在緊張地咽口水。
“哈哈哈哈哈哈,sum是長大了,本有將才,哪能總是讓你在克薩克帳下當一個普通的小兵。這樣吧,城內狂賊猖獗,孤命你統領一隊護衛隊,專門替孤剿殺獵鷹。”
sum豁然站起,“回陛下,臣能力有限,恐難當重任。”
“欸,孤認為你行你就行,難道你是在說孤眼力不濟,什麼人能用、什麼人不能用都不知道?”坐在上麵的國王,笑得更加怪異了。
“既然如此,臣遵旨。”
“這就對了麼,孤相信你。”
“臣一定努力誅殺狂賊,不辜負國王陛下的信任。”
sum重新坐了下來。
坐下的時候,他注意到了阿尼亞放在桌下的手,眼神陡然一痛。
想說什麼,又是在這麼個地方,到底沒說。
神色如常的和大家喝酒,隻是再沒為阿尼亞布菜。
今年壽辰,國王沒有慶祝得太晚,晚宴也相對簡單了不少。
用他的話說,y國如今內憂外患,也有許多的民眾在吃苦,他這個做國王的理應以身作則,和他們一起共度難關。
眾大臣立即歌頌國王陛下愛民如子,此舉真是感天動地。
隻是大家夥兒心裏怎麼想,誰又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