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生死茫茫緲無音(1 / 2)

話說晴兒自從告別太子政和若蘭郡主之後,幾乎尋遍了西陽城的每一個角落,但風兒好像突然人間蒸發了一樣,緲無蹤跡!失落之餘,晴兒隻好安慰自己,別急別急,沒見屍體,說明風哥至少還活著。她收拾心情,開始在周邊的村落挨個尋訪。六月的嬌陽,曬黑了她光滑潔白的皮膚,餐風宿露消瘦了她豐滿的形體,無日無夜的擔心與掛念消磨了她的意誌。爬過了多少高山,蹚過了多少河流,走過了多少條村落,腳上的鞋換了多少雙,她都不記得了。每天,她總是振作精神,滿懷信心地出發。可是一到夜裏,她總是坐擁孤寂與失望難以成眠。有時口渴了,蹲在小溪邊喝上一口水,她會呆呆地對著流水出神;有時站在屋簷下避雨,她會定定地望著那在天際肆虐的閃電擔心:風哥此時有沒有地方避雨,會不會讓雨淋壞?

時光如白駒過隙,轉眼就是一個月過去了。風兒還是沒半點消息,晴兒卻不知不覺來到了城陽南郊。官道無邊,晴兒盲目地走著。忽然,從道旁竄出一個人來,不懷好意地攔在了她的麵前。

“喂,妹子這是要往哪裏去呀?”

原來此人正是“過江龍”景揚,那天在王城拚死廝殺了半天,原以為能撈上一筆橫財,誰知白忙了半天,黃金沒到手,還差點搭上了一條老命,越想越不甘心。想找屈宜臼出一口惡氣,那老家夥也給楚王收拾了,隻好自歎倒黴。眼看沒事,便想回老家城陽走一趟,卻不料快到家的時候卻遇見了晴兒。這家夥財心剛泯,想不到色心又起,竟打起了晴兒的主意。

晴兒冷漠地看了一眼景揚,也懶得搭理,側身就想從旁過去。但景揚豈肯輕易放過她?竟伸手想來捉她的香肩。晴兒心裏正鬱悶著,見了也不打話,“刷”地抽出彎刀,兜頭就劈了落去!影揚向後一縱,躲了開去,嘴裏“嘻嘻”笑著。

“哈,想不到還是個辣妹子!夠勁兒,爺喜歡!”

說完,也不拿兵器,展開身法就欺了上來。

晴兒本來武力就不如他,更何況現在心情恍惚,十招一過,馬上高下立分。影揚使了招“空手奪白刃”,一下子奪過了晴兒的彎刀,順勢來了個“撞馬式”,晴兒便不由自主地倒在了地上!景揚“哈哈”大笑,縱身上前,閃亮的刀尖已抵在了晴兒的咽喉處。死,晴兒並不怕,這段日子以來,她就不止一次想到了死。她忿怒地瞪著景揚,揚起頭正想將頸向刀尖上撞去。就在此時,忽然一聲箭響,景揚“哎喲”叫了一聲,手中的彎刀“呯”然落在地上,手腕上多了一箭,幾乎要穿腕而過!

“媽的,哪個龜孫子敢偷襲老子!給老子滾出來!”

景揚一邊托住右手腕,一邊氣急敗壞破口大罵。話音剛落,又有兩枝連環箭魚貫而來,一枝射在他後肩胛上,一枝則射在了他那圓鼓鼓的屁股上!這一來,景揚可不敢罵了,他是老江湖,知道光棍不吃眼前虧,趕忙三十六計,跳下跳下像個袋鼠般溜之大吉了。

這時,路旁的樹林裏走出兩個人來,一男一女,腰上都挎著一把與眾不同的彎刀。男的還背著弓箭,女的肩上伏著一隻岩鷹。正是阿普兩兄妹。原來,阿普莎莎回到山寨之後,每日想著的,都是風兒的一舉一動,越想越是茶飯不思,忍不住又是說好話,又是撒嬌的,硬是扯著阿普托托倍她下山來找風兒。阿普托托其實對風兒的人品和武功也是仰慕得很,經不住她軟磨硬纏,於是兄妹倆就偷偷出了寨子。可是當他們趕到“雲夢客棧”時,卻被告知風兒等人早已去了壽春。倆兄妹一合計,反正也下了山,不如就趁此機會到壽春開開眼界,或者還能見上風兒他們呢。真是無巧不成書,想不到在這兒碰見了晴兒。

當下阿普莎莎趕忙上前扶起晴兒,一邊關切地問道:

“姐姐,你沒事吧?”

晴兒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對著阿普莎莎笑著說:

“我沒事,幸虧及時遇上你們,要不然……反正謝謝你們了!”

“你沒事就好。這種事誰遇上都會幫忙的,你就不用客氣。”

這時,阿普托托也上來了。

“阿妹。”阿普托托叫道。

“啥事啊?”阿普莎莎疑惑地望著阿普托托。

阿普托托用眼示意她看晴兒的背後。阿普莎莎一看,那不正是風兒的兩把劍嗎?她警覺地後退了一步,右手不自覺地放到了刀把上。

晴兒剛才見她還挺親熱的,誰知他們一看到風兒的兵器,馬上就警覺起來,心裏不由得一動。

“莫非你們也認得這兩把劍?”

“你先說說,這兩把劍怎麼會在你的身上。你究竟把他怎麼了?”

阿普莎莎怒目而視,殺意已起。

“你是說風哥嗎?他不見了,我正在找他,不知你們見過他沒有?”

“什麼?風哥不見了?我和哥哥正想去壽春找他呢!這是怎麼回事?你快說!”

阿普莎莎急切之情,溢於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