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秀和阿一兩個人分別站在樓梯口的兩側,身體盡可能地貼著牆壁,一聲不吭,並且死死的握住了手中的武器。秦秀甚至已經感覺到,那個人距離自己已經越來越近了,而皮靴的聲音竟然在這個時候戛然而止!
顯然,對方此刻也在小心地觀望著。
秦秀閉上了眼睛,他心中緊張得要死,他並不會因為是一道女聲機會有所放鬆警惕,所有的恐懼,都來源於未知!他不知道說話的是一個什麼女人,她的高矮胖瘦,她的美醜,她此刻是拿著武器還是祭起了火球抑或是手無寸鐵!可就在他閉上眼睛的一刹那,他的腦海之中卻是仿佛有一道鮮血洪流洶湧而來,那是充斥一道充斥著血腥的殺氣,轉瞬之間,這道洪流就似乎要將秦秀卷走一般!
就在這一刻,似乎有一道驚雷在他的心中閃過!
“喝啊!”
秦秀猛地睜開眼睛,這一刻,他的瞳孔已經是泛起了紅芒,握得死死的匕首順著一道弧線猛地插向走下樓梯的那道身影。
這是一個女人,頗有幾分姿色,穿著白色長裙的年輕諾亞女人,看模樣,似乎是教會的祭司(祭司們全都是正兒八經的職業者)。此刻這位祭司的臉上卻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那柄匕首已經是完全沒入了對方的小腹中,在她麵前,是一個表情沉默眼神冰冷的年輕人,那一份沉著冷靜,讓女祭司陡然想到了幽影刺客。(幽影刺客,就是那些有著格鬥,暗殺,意誌三大天賦的職業者)
不過女祭司的生命力顯然並沒有那麼脆弱,被匕首深深刺入的她隻是後退了兩步,手中隱隱約約已經出現了一個火球!
“阿達!!!去死去死去死啊啊啊!”
就在對方搏命反擊的一刻,阿一那沾滿了魚血的哈裏蘭彎刀已經是重重地劈在了女祭司的腦門!和秦秀一樣,他也是第一次殺人,不過他的表現可就比秦秀差得遠了,第一刀劈出並且成功打斷對方施法之後,他立刻是瘋狂地連砍了十幾刀。
“停停停……住手!都已經死透啦!你特麼的是要剁餡兒麼!?”秦秀一把奪過已經完全染紅的彎刀,頂著一腦門子的血衝著阿一的耳朵喊道。
沒有了刀,阿一的雙手還機械地上下揮舞了兩下,這才一臉驚悚地看著變成了血人的秦秀,茫然了一陣,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聲音都不由得哽咽起來:“哥……哥,你沒受傷吧哥……你,你一身的血……”
“特碼的,都是你剛剛亂砍的濺我一臉好吧!哈哈!不錯啊!一刀就把那個法師給劈死了!要知道,你丫的就是一個普通的平民,人家可是職業者……我沒事!”秦秀重重地拍了拍阿一的肩膀,他已經從剛剛那電光火石的一刻反應過來,並且突然之間有了些許微妙的收獲。
“啊……是那個女人射你一臉的血啊?嚇死我了。”
“呸,怎麼說話的,拿毛巾給我擦擦!”
“好嘞哥!”
阿一的動作挺快,立刻就在繳獲的空間腰帶裏麵弄出了一條濕巾遞給秦秀,而他自己則是跟一條瘋狗一樣撲在這具一臉模糊的女屍上上上下下四處摸索,那表情,要多猥瑣有多猥瑣……這估計是阿一這輩子摸的第一個女人吧,雖然臉上已經滿是馬賽克。
在這個女祭司死掉的一刹那,秦秀也感覺到了有一股力量融進了身體裏麵,隱隱約約地,似乎還有些天賦覺醒的鬆動,這讓他心中不由得有些興奮,也多了幾分底氣。
將彎刀扔給阿一,他拿著匕首往上走去,口中還不無撞X地說道:“什麼職業者,似乎也就這樣吧!”
兩艘觸礁的巨艦此刻已經是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很顯然,戰鬥已經進入了尾聲!以至於兩個人從二樓炮倉翻上甲板的時候,除了滿地的屍體,什麼都沒看到。
“這得多大仇多大怨啊,打打殺殺多不和諧!雙方勢均力敵還要拚個魚死網破的,這海盜……臥槽,哪裏是海盜啊,純粹是正規軍嘛!”秦秀翻看著穿著厚重甲胄的“海盜”屍體以及穿著長袍鬥篷的神職人員,早就被震驚得無以複加。
“莫非是新月王朝要跟教會開戰!?這怎麼可能!?”看著清一色的諾亞人,秦秀都不由得有些傻眼,他今天接受到的信息量,實在是有些太過於豐富了,尤其是在這種高度緊張的背景下,甚至是有一種大腦要死機的感覺。但是他的動作此刻卻是更加地小心了,將阿一留在外麵,秦秀朝著船艙方向走了過去。
畢竟是六桅的大船,所以供人休息的船艙做得也是相當的巨大奢華,隻是空氣中的血腥味讓秦秀提了提神,沒有再去在意這些無關緊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