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平定睛地看著玉英,聽完了她的這番高談闊論,他又轉過目光看著唐懷,同時用關切的語氣問道:“他的情況很糟糕嗎?他祖上家業也不小,他父母就他一個兒子,那麼多的家業,……。”
唐懷搖了搖頭,表情莊重,語氣憐憫的細述道:“就因為他是獨子,家境也好,他父母非讓他聚了兩房老婆,兩個女人生孩子,又都不講究去教育孩子如何成家立業,隻知道如何搶奪家產。他自己也是安樂享受貫了的,也不知道如何掙錢。聚兒媳婦,嫁女兒全都像以前一樣講究排場,幾場婚嫁以後,家裏再拿不出什麼像樣的東西了,更要命的是,再後來的這些孩子連讀書的錢都難湊上了。”
聽著這樣的一個經曆,方平歎息道:“十八年時光,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短,它卻完全能讓一個家走向輝煌或衰落。”
“吃早飯了!快點出來吃早飯,來遲了的人就沒有飯吃了哦——!”又是玉貞在前廳向著內院和外院高呼。
早飯後,方平和唐懷、還有那些吃了飯沒事做的人都還坐在火爐邊聊著,忽然聽外麵有人喊道:“小弟,怎麼不見你來迎接客人啊?”
一聽這聲音,唐懷連忙笑著說:“是靜為,我去接他進來。”
“還是一同去吧,他們這麼遠都來了,我應該去接他們。”方平聽了靜為的聲音,也立時興奮起來,不自覺地就站起來跟著唐懷一同迎出火房。
玉英見客人到了,她在火堆上又添加了很多幹柴,把火燒得旺旺的等著,可是等了很久也不見進來一個人,她把火鉗交給飯後也在這裏烤火的方香,說道:“香兒,你在這裏把火燒旺一點,我去看看他們到底是怎麼回事?”
“嫂子,還是我去吧,我去請他們進來。”寶財在說話的同時就已經站了起來。
玉英仍又坐下,並回答道:“好,你去也好。”
原來,方平和唐懷出門以後,卻隻見了靜為和立理兩個人。一見麵、立理就笑著羨慕道:“小弟啊!唐懷說你一點都沒老,我還不信,今日一見、果真如此,看來,你的日子過得不賴。”
“你盡說廢話,你忘了有德說的那句話了啊,他老婆把他捧著愛著,哪像你老婆,活像個吸血鬼。”靜為搶著替方平回答了立理。
立理也立即還擊道:“這世界上隻有你最沒有資格說別人,侍候著一個老婆還不止癢,還要去侍弄那些髒兮兮的女人,我隻擔心你死了以後,閻王會罰你去守矛房,做個管糞缸的官。”
“你們兩個冤家怎麼到了老還是這樣,三天不見想得慌,到了一起又像是兩個愛鬥的公雞,說不了兩句話就又鬥到一起去了。還有的人呢,怎麼就你們兩個?”
“我二哥和三哥陪著我大哥走在一起,我們急著看見小弟,嫌他們走得太慢了,我們走快了一點,便和這個糞官先來了。”這時候的立理還是不忘笑罵靜為。
“那有德呢?”方平有所預感地連忙問靜為。
靜為和立理同時回答道:“不知道!”兩人回答完,立理看了看靜為,他沒有再說下去,靜為卻接著介紹道:“你走了以後,他又娶了個小女人,早就很少和我們來往了,並且、近些年又過得不好,更加不願意和我們在一起,我們每次找他,他都推說家裏有事,次數多了,我們也就不大喊他來。”
“不來的是不會來了,來的一時半會還不會到,外麵又這麼冷,我們還是進屋等他們吧。”方平這才想起請大家進屋。
立理把冰冷的雙手放在嘴前一邊哈氣一邊回答道:“不要烤火,身上暖和得很,我們就在這裏等他們吧,等會兒一起去觀賞你的新屋去。”
不大一會,立誠,立信和立真一同來了,他們和方平一見麵都互想稱呼親家公。互想打過招呼後,立信恭賀道:“小弟,你這房子修得真氣派。”
“我這房子隻是比你們的房子新一點,麵積卻隻有你們的一半大小。”
“我們那房子是老祖宗一次一次加蓋起來的,哪像你這房子,是你自己一手新建的,說起這些,在你麵前我要自歎不如了。”
“是我枉做大哥了。”立誠掃視著方平的房子也在自我歎息。
立理卻很不在乎地替兩位哥寬心道:“那是我們的命好,能坐著享福,還歎息什麼啊。”
“是!立理說得對,有福不享枉為人,坐著享福還要歎什麼氣啊!走,我們去參觀小弟的房子去。”靜為一邊說,一邊四處掃視著,神情像是不知從哪個房子看起。
見到這樣的情景,唐懷連忙朝誌清他們住的房子指示道:“我帶你們去看吧,先從前院看起。”他說完,便帶頭向東頭的前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