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江湖軼事(2 / 2)

“聖女就是真恨極王爺拒婚,也不會在朝月教裏那麼高調說要滅了皇室。何況,即便是真的說了這樣的話,又如何能廣為流傳,成為眾人皆知的事情。西南的民風未免太過純樸,連避忌都不懂得了麼?”

“說了是江湖軼事。你還聽不聽。”明玉寒聽桑青似乎恢複了不少,調侃她道。

桑青先是一愣,她看不到身下明玉寒的笑臉,但聽得出調侃,對明玉寒這人的脾性越發是難以琢磨:“繼續。”

“朝月教月圓祝告是大事,教中聖女發下重誓,教眾又豈會坐視不理?京畿重地半月之內連發禍事。有些重臣的官印丟了,有些皇族的府第走了水,而那位拒婚的王爺得了重病,真的是一病不起。皇帝叫了禦醫診治,禦醫竟驗不出是什麼病症。最後請了國師出馬,才看出是中了巫蠱。如此這般,西南算惹了禍,給自己種下了禍根。

皇帝請國師推算,此次禍患是什麼來路,國師夜觀星相,說出驚世之言,他說,若是這次不把西南的民心聚攏回來,不把朝月邪教滅了,朝堂社稷危矣。”明玉寒停下腳步,歇了一口氣,“於是,皇帝下了決心,舉兵發往西南,殲滅邪教。”

桑青聽的有了些趣味,適時回應:“其實,是皇帝早就有心要滅了西南,所以才策劃演了這麼一出戲吧。”

這回輪到明玉寒笑了:“不是。”

桑青轉身:“不是?”她一下側過身子探頭跟明玉寒說話,大半個身子歪出來,明玉寒立即側身著緊她,為她亂動容易從椅子上滾下來心生不悅。

桑青看到明玉寒的臉色,她知道明玉寒有些慍怒。她在家裏看慣了別人的臉色,因此很快縮回去坐好。明玉寒見她反應,忽然對她有了疑惑。為什麼,桑青跟其他大家小姐有那麼多不同?

她活著似乎總是小心翼翼的。這感覺讓他覺得似乎欺負了她似的。

桑青說道:“你這故事,莫非還有其他可能?”

明玉寒道:“當然不同。結局你沒那麼容易猜到。

國師測算了時辰,也為發兵下了很多功夫。因為西南一貫難治,皇帝又用了大半年找了對當地熟悉的人進宮講學,他不但自己聽課,還讓可能帶兵的將領也來聽講。另一邊,西南那邊政令還是以寛撫為主,為了讓西南的官員好好治理,皇帝都讓朝月教教眾當了輔助之職。如此一來,官員有些什麼決定,在成文之前就經過朝月教的手,經過修正,合適的就發,不合的就撤。上行下效的形勢也好了許多。那段時間,西南與京畿互通有無,關係甚好。隻是戰事一開,便由不得人了。

皇帝準備了近一年,糧草也儲足了,為了運送糧草,沿途加建了驛站,各州府衙也盡心籌謀戰時如何運轉。而開戰還少了一樣。你猜猜,是什麼?”

桑青想了一下:“借口。皇帝不能打不名之戰,哪怕是莫須有的也要找一個出來。這很容易。”

“是,的確不難。皇帝在秋收之前,就找到了一個。他說,當年我為朝月教聖女和王爺弟弟牽線搭橋定了親事。如今,一別經年,二人都不年輕了,是時候把親事辦了,也好讓朝廷和西南的關係更密切些。

拜月教的人對王爺當年的言行早有耳聞。那位不願意跟聖女成婚的王爺如今還重病在身,聖女如何可以嫁給這麼個人?光是身體不好就已經配不上聖女了,聖女又何必非要找他那樣的做相公!

拜月教教主親筆書函派使者將書信送達天庭,並帶了謝禮,要求退婚。皇帝在朝堂上勃然大怒,當庭讓人將使者拖出去砍了腦袋。他沒有另擇日子,下了軍令就讓大將軍領兵進發,開拔攻打西南。

拜月教的來使當堂死了,沒人給西南傳遞消息。大將軍領兵走的很快,糧草沿途各州府早已備好,驛站車馬齊備,朝廷的兵馬幾乎很順遂地來到了西南。但以為可以給對方來個措手不及,卻還是沒能做到。

拜月教的教眾每次祝告都有特別的儀式,來使死了,幾次月圓都沒有祝告,或許,拜月教的教眾在這上麵還有他們特有的傳統,終於消息還是敗露了。迎接大將軍的就是拜月教來勢洶洶的民兵。”

“這一戰,誰勝誰負?”

“拜月教聚眾抵抗朝廷,教派被禁,教眾被屠。教主被殺,聖女不知所蹤。但皇帝也沒有坐穩他的江山。他因為誤聽信國師讒言,胡亂發兵,致使屍橫遍野,幾年內民不聊生,國腹空虛,是為昏君。大將軍在打勝西南後,揮軍京畿,包圍了都城,逼其退位。最後,擁立前來勤王的一位王爺登基。

那位王爺,就是中了巫蠱,不能和朝月教聖女成婚的定親王爺。”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故事峰回路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