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我們那麼瘦，怕什麼呢？就躺在我身邊一下。
當然得聽從她的吩咐，躺在她的左邊，可以緊緊地挨著她。她轉頭看了我一眼，還是笑，說：你枕著我吧？這樣省地盤。
嗯！我聽話地把胳膊枕在她的脖子下麵。
她看著我，還是笑。
我終於忍不住問：到底怎麼了？
她說：我笑你是個孩子啊。
我才不是呢！我強調說。
她說：我怎麼會喜歡一個孩子呢？
其實，我最怕她說我是一個孩子。像她這樣的女人，怎麼會愛上一個孩子呢？所以，我伸手緊緊地握住她的手，說：我不是一個孩子。
她看我認真了，點點頭，說：我喜歡看你唱歌的樣子。喜歡聲音的爆發力，喜歡你眼神的專注，喜歡執著的認真……那個時候，我覺得我的心好像又活了。
是老早就喜歡我了吧？我得意地笑說。
可能是很早了吧。她點頭，又搖頭，說，我也不知道。你去找林溫馨的那個晚上，我真的恨死你了！
那麼，為什麼不告訴我？我說著，握緊她的手。對此，我真的感到抱歉。
她笑，說：為什麼要告訴你？
我說：喜歡一個人，不是應該告訴她的嗎？
她定定地看著我，然後微笑。她說：我喜歡你的認真。是隻對我有這樣的認真嗎？
當然。我說。
她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說：我想睡了。你大概不知道隻有和你躺在一起，我才能安然入睡。你就是我的安眠藥。
她說著閉上了眼。我欲探頭親吻她的唇，然而，我知道她累了，乏了，需要睡了。而我就這樣躺在她的身邊，輕輕地抱著她睡了。
醫院的夜，很安靜。隻是偶爾護士走過走廊的聲音，會吵著我醒來。我就是在這樣的恍惚中躺著。而她突然轉過身來，抱著我，她湊上來，輕輕地親吻我的唇。
她一定以為我睡著了吧。所以，她說：傻瓜，你永遠不會知道我對你的想念，在每夜的夢裏怎樣緊地糾纏著我。你去找林溫馨的那天晚上，我整夜都沒有睡。喝了一夜的咖啡，看了一夜的悲劇電影，流了一個晚上的眼淚。你走的那天晚上，我一直在房間裏看著你。我看見你像個孩子似的，在鵝卵石上一回一回地走。我的心就像被堵似的難受。可是，我知道你要你的尊嚴。所以，還給你。我不是一個會對別人好的人。我是一個苛刻的人。可是，我對你做不到。因為你那麼好，那麼好。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外婆，沒有人對我這樣好！所以，謝謝你。
她絮絮叨叨地念著，好像是念給我聽的，又像是念給自己聽的。她把臉蹭在我的臉上，說：隻是，女人的愛情，可靠嗎？
聽了這一句，我的心被撞似的痛。女人的愛情，可靠嗎？林溫馨的愛情，從來都是不可靠的。那麼我的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