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鬼火燎原(1 / 2)

福慶從馬車上跳下來,貂裘的的黑披風將她整個人包的緊緊的,隻露出一張白皙精致的臉,她站在那裏,再一次重複道:“誰敢!”

包括章惇和眾成德軍都不由地一驚,這種突然而來的威懾和強大魄力,不是親眼所見,沒有人會相信是來自一個三歲的小女孩。

章惇也在那一刻,突然明白,為什麼劉貴婦那日急迫地對他強調,這個女孩一定不能留!

“這個女孩是玉子蕭那個叛軍和孟筱柔的私生女,殺了!”這裏沒有幾個人見過福慶,隨便編一個理由,那些舊黨都被他一個個收拾了,一個三歲的小孩,他有什麼好懼怕的!

靠近福慶身邊的一個侍從,拿著大刀就想執行章惇的命令,可是那個小女孩抬起頭靜靜地凝望著他,有一種睥睨一切的尊貴,他抖動著雙手,始終下不了手,就在這一瞬間的遲疑,一把飛刀劃過,直直地刺向了那個侍衛的心髒!

“寒食,你敢背叛我,你母親的性命不要了!”章惇看著寒食一馬將福慶給抱起,策馬奔走,喝起來。

寒食冷厲的眼睛布滿了紅腥,“要殺便殺!”說出這句話,他已經沒有想要活下去了,愛情,親情,友情,他全部拋舍了,還有什麼他可以懼怕的!

他抄起地上的箭,左突右衝,像隻猛獸硬是在成德軍中殺出了一道口子,福慶在他身前被她蓋住了裘帽,可是她的鼻息中充滿了血腥味,有那些壞人的,也有身後這個男的。

夜風習習,寒食的馬在月夜中狂奔著,他的背後插著一捆之多的箭頭,臉色蒼白的直冒冷汗,身後還有一大批的追兵。

“放我下來。”稚氣微冷的聲音再次響起。可是回答她的是一陣沉默。

一陣馬蹄撕吠,寒食從馬上終於堅持不住地滾了下來,可是他的手裏還緊緊地扣著福慶,就是跌落也僅存一絲理智地不讓她受到傷害!

福慶從他的懷中迅速爬起來,看著這個滿臉冷汗,臉色蒼白的比她平日寫字的宣紙還要白的臉,緊緊地皺起了眉。

寒食睜開眼睛,伸出手,福慶遲疑了一下抓住了他的手。

“你是誰?”他啞聲問道。

“帝姬福慶。”她冷靜回道。

他睜開眼睛看著她,突然低聲笑了起來:“我也猜是不是孟皇後的女兒,能讓筱柔那個怕疼的個性以死相護的,也隻有她一生最愛的皇後小妹了。”

“你可以不要說話。”福慶這時才看見他背後的箭,觸目驚心,雖然她從來不會為不相幹的人動半分惻隱,可是她很顯然欠這個陌生人一份巨大的人情。

寒食搖搖頭:“我快不行了。”他從他的懷裏掏出一個牙月的桃木,放在她的手中道:“我和子蕭本是蜀山的人,你帶著桃木去找蜀山的玉清道長,到了那裏,就沒有人能夠傷害你了。”

此時離蜀山的路途還很遠,雖然對一個三歲的孩子說這種話似乎有些不切實際,可是寒食在那個女孩過於冷靜和不符合她年齡的眸中,看到一種似乎與生俱來般的堅定,感到一種莫名的信任。

福慶抓著桃木節,看著寒食倒下,那個男子看著漫天的繁星,突然微笑了起來,然後一動不動。

她推了幾下,手指放在他的鼻息,發現他死了,皺了皺眉,身後的馬蹄聲越來越近了。

伸出手她將他的眼睛蒙上,在旁邊的草叢中拽了幾把草,脫下自己黑色裘衣將那把草包住,放在馬背上,又走到了寒食身邊,繞過他的背後,從後麵拔下一個箭,他的屍身抽搐了一下,她一驚地跌倒在地上,驚恐地看著他突然詐屍的行為,待他不再動時,她才站起來,將那把劍狠狠地插在馬屁骨上,馬疼痛地嘶吼了一聲,狂奔起來,也引來了敵兵,福慶迅速地將自己的身子隱匿在草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