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睡夢中的山賊群龍無首,他們被莫爾燃起的大火驚醒。一盤散沙的山賊摸不清來了多少好漢,心裏怯懦,加上平時作惡多端,知道終會遭到殘酷的報複,所以每個人隻顧奔走逃命。
莫爾和7個勇士個個是不怕死的好漢,他們守住寨門,山賊們無路可逃,莫爾和他的兄弟們最終一舉打死14個、俘虜27個山賊。
莫爾要給其他山頭的山賊一個狠狠的教訓,俘虜的27個山賊加上大山賊艾洛通通被吊死在從山裏進鎮的大路上,炎熱的日光下,暴曬的屍體腐爛發臭。
得勝的莫爾發布一則通告:收屍者同罪,違反他命令的人將和山賊一樣被活活吊死在絞刑架上。
其他山頭的山賊們被莫爾的霹靂手段震懾,整整一個月,沒人敢來收屍,包括山賊們的親人。
死人難聞的惡臭熏壞了鎮子上所有活人的鼻子,就連天上的禿鷲也不敢下來偷吃死人的肉。
從此,吊屍者——莫爾的凶名在小鎮上傳開。
說完,老人盤定了身子,手裏的煙槍頭咚咚磕在青石板的邊沿,黑黃的大拇指壓壓焦黃的煙葉,重新燒起一鍋土煙。
老人昏黃的眼珠透過吐出的灰色煙雲,遠處,紅色的夕陽裏,一頭蓬鬆銀發的牧羊少年駐足遠觀這兒,披散的長發遮住了少年半邊臉龐。
圍觀的人群被老人注視的眼神吸引,順著老人眺望的方向,瞧見了那個躲在遠處偷聽的奇特少年。
“晦氣,又撞見這個喪門星,這小子不能找個讓人瞧不見的地方放羊嗎?”人群裏一個高廋的男人起了身,對牧羊少年吼道:“莫克你這個白頭鬼,還不快滾。”
聽見男人怒喝,牧羊少年吆喝白色山羊沉默地走了。
“這小子真不識趣,他這樣的人也想往人群裏鑽”,嘲笑完,男人突然意識到什麼,“四爺,這白頭鬼莫克和吊屍者莫爾什麼關係,他們都姓莫呀。”
“廋杆子,你還不蠢嗎?發現點東西。”老人吧唧嘴裏的煙槍,得意地笑笑,這一笑臉上皺紋更深了。
廋杆子尷尬地撓撓頭,“四爺你是誇我還是損我啊?”,他無辜地抱怨說:“四爺,你老也來作踐我這老光棍。”
“他重孫”老人搖搖頭,悠悠解釋道。
人群吃了一驚,沒想到這個一出生就被詛咒的牧羊少年居然和吊屍者莫爾有血緣關係。
就在人群驚愕之餘,一個男孩跳了起來,指著西邊的天空,呀呀地興奮叫道:“看,失心女巫的飛行城堡。”
霧影重重的西方是一片荒涼之地,晚霞流蕩的地方,一座隱沒在血色紅光的木質巨艦飄在天空,蔚為壯觀,巨艦後尾的風車在重重暮影中緩慢旋轉。最終夕陽裏,漸漸消失。
大槐樹下的所有人全都站了起來,望著那遊蕩天際的龐然巨物被它的宏偉震驚得整個人目眩神迷。
小鎮的西方是一望無盡、沒有生命的荒地,那是亡靈寄居的死亡國度,是活人的禁地,鎮上沒人敢越雷池半步,除了那些翻越大山前來小鎮冒險的女巫和詛咒師。
殘月升上東枝,夕陽的紅光漸漸西沉。四下裏,寧靜的小鎮籠上了一層薄薄的暗影。
“天黑了,走吧,走吧。”老人嘴邊的煙鍋時紅時暗。
“四爺,我還沒聽過癮呢,接著講啊!”廋杆子老光棍一條,要讓他回去守空房,他可耐不住寂寞。他半是無賴半是磨蹭的央求說。
“你這個臭小子,一人輕鬆自在,我回去晚了,你四奶奶非過來揪我耳朵不可。”老人笑嘻嘻罵道。
“四爺,你老明天說什麼啊?給點嚼頭,我們回去也好品品”廋杆子也被怕老婆的四爺逗樂了。
“明天啊?”老人皺皺眉頭,“明天我們講:莫爾和詛咒師無麵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