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離走到樓梯前，輕輕的回頭，看見他，站在那裏，低的頭。他再也看不見他的眼睛了吧。他轉身，離開，輕歎了一口氣。
他轉身來到欲仙閣，推門，看見裏麵已坐了一人，背對著他，但竟然全是防備，無一處可下手的地方。
“樓老板。”沛離笑吟吟的問候。
“說了叫我玉囹，你又見外了啊。”坐者回眸一笑，單鳳眼顯得格外妖嬈。
“是，是，玉囹兄，來我這天闕樓想必是有事吧。”媚媚的聲音，卻沒透露出一絲感情。
“是啊，我來和沛離你要點東西。不知沛離肯不肯給啊。”
“嗬嗬，我這天闕樓，巴掌大的地方。隻有美酒和美人兒，可能沒有玉囹兄你要的東西吧。”沛離說的柔柔的卻也不見一絲退讓。
“沛離，我是為你好。”樓玉囹說這話時竟有一點點的落魄，低著頭，不看沛離的眼睛。說完又抬起頭來恢複原來的樣子，“那我走了。”
“玉囹兄慢走，小。。棋盈，送樓老板。”沛離本想喊小魚，卻想他現在大概已經走了吧，苦笑，隻得喊棋盈。
送走樓玉囹，沛離回到欄邊，依著欄似有似無的看著，突然看見小魚背著包袱離開天闕樓。眼睛裏流出一些悲傷，又很快掩了下去。他看著小魚就那麼低著頭走，三年了啊，剛來時，他還隻是個乳臭未幹的孩子，十五六歲，帶著點孩子的稚嫩，就站在下麵直直的看著他，帶著仇恨和迷茫。他看著他的眼睛，笑了。他走下去，對他說“我喜歡你的眼睛”然後把他領了回來。他問他叫什麼，他說他說“餘。。。”，他沒讓他說完，因為他已經知道他是誰了，也知道他來是為了什麼。他打斷他，說“就叫小魚吧”告訴他“我叫沛離”。一眨眼，竟已是三年了。
三年了，他長的可真快，已經比他高了。隻有那雙眼還和來的時候一樣，大大的。隻是眼裏的東西也變了。
二十一年了，那個人最後決定不放過他，決定要他死。他又是苦笑，他該逃嗎，卻又不知該往哪逃。但是為了那件東西，他必須逃，那是他許下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