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忠明說:“喝就喝,你喝多少我喝多少,咱們不差事兒。”掉回頭又和牛滿囤說:“壞人整好人還正常,這好人整好人才他麼慘烈呢。你哭都沒處哭去。你看看老劉,他這輩子就這件事算大義凜然無私奉獻了,偏這次就讓人揪住不放,為啥?看你丫的平時不象英雄啊?”
劉車長聽著也是哭笑不得,見韓俊不願意掰扯清官的事,就說:“我這也是遇上貴人了。先是有高層領導說話,順利脫身,後來又遇到忠明,把我的病根給去了。一個是沒想到上邊能有人說話,要說關係,我認識的最高層也就是路局的一個處長,有心照顧我沒那個能力啊。據他說,是那天車上的一個貴賓給說了話,部裏就變了態度。二一個沒想到遇到忠明給我幫了這麼大忙,忠明不光醫術好,還偏巧就在我最難的時候出現了。”說著也端起酒杯,眼睛就有些紅了。
韓俊想起丁老丁步青,心中一動說:“上邊說話的事,我能猜出個大概齊來。”就把在南州遇到丁步青,說起劉車長的事,丁步青慨然允諾,黃胖子說丁老的話還是有分量的等等。說了一遍。
劉德華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啊,謝謝你了大俊兄弟,這杯酒你得喝了。”說著自己又倒下去一杯。
韓俊隻好陪著喝了一大口,對劉德華說:“我倒沒費什麼功夫,就是人家丁老真上心了,有機會你謝謝丁老吧,對了我這有他老人家的電話,我先打過去,然後你和他直接道謝。”
韓俊說著就撥通了丁步青的電話,丁老大概也是在外麵吃飯,接過電話聽了一會才聽清是韓俊的電話,高興離開酒桌和韓俊說了起來,問了問韓俊的近況,又問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忙,以丁步青的年齡地位,這話說得一點都不唐突。韓俊感激的說謝謝。不過是回鬆陵市遇到了劉車長,感謝丁老的仗義執言。
劉德華接過韓俊的電話,說了聲:“丁老,謝謝~”聲音就哽咽了。
丁老似乎也能體諒劉德華的心情,寬慰了幾句,又把他的電話要來,說下次來鬆陵的時候會見一麵。劉德華的情緒慢慢穩定了,對著電話如同對著本人一樣很認真地說:“丁老,您放心,我一定會振作起來,不會給您丟臉,您什麼時候到鬆陵,一定告訴我,我和我愛人孩子一起去看您。”
劉德華把電話遞給韓俊的時候,順勢就攥著韓俊的手不放:“兄弟,患難見真情啊。大俊兄弟,忠明兄弟,還有張……學文兄弟。”聽到自己的大號,張大肚子尷尬的一笑,劉車長接著說:“都在我落難的時候幫了我,這還有沒見過麵的丁老……”
劉德華自己就去找酒瓶子,要痛痛快快的醉一場,為了這些關心自己的朋友:“我原來覺得,自己有能力,有信心,自己這一畝三分地上用不著求人幫忙。現在才知道,沒有這些朋友,自己可能就完蛋了。”
韓俊聽著劉德華的話,想著自己的事情。自己莫名其妙地卷入殺人案,心情恐怕和劉車長一樣,不由得起了同病相憐的心思,拿起紮啤杯和劉德華碰了一下,一仰脖下去了半杯。
清亮亮的白酒灌進胃裏,如同一團火,騰的一下在身體裏燃燒起來。韓俊呼吸吐納了幾下,感覺頭腦依然清晰。心裏琢磨著是不是還要請一下王澤和老叢他們。一抬頭見殷、牛、張、劉幾個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韓俊一下有點沒轉過來:“你們都看著我幹什麼?”
牛滿囤結結巴巴的說:“你~你這一口喝了少說有八兩酒!”
幾個人也一起點頭,對韓俊說:“大俊,真認不露相啊,以前從來沒這麼爽快過!”
韓俊苦笑了一下,別說他們嚇一跳,自己看了杯子都沒想到,以前自己的量一斤到頭了,要不也不至於出那麼一次麻煩,現在連前麵幾次小口喝著,怎麼也一斤過去了,還沒什麼明顯的感覺。似乎還是身體條件起了變化。韓俊就起了玩心,要看看三個紮啤杯的白酒自己到底能喝下去多少。
話題又回到劉國強這裏,不出韓俊所料,這劉國強還真是官場中人,是鬆陵市教育局的一個處長,手裏有一些對學校的指令性業務。這些業務也是這幾年從小到大老局長一直扶持的一個企業給做的,劉國強接手以來,蕭規曹隨,隻要不出格的,就繼續做下去。反正也不想多撈。
誰成想新上任的主管副局長鄭智有了想法,要把局裏的所有外包業務統一拿下。為了殺一儆百,先拿劉國強開刀。劉國強也不是笨蛋,委婉的把話遞過去了,這塊業務有曆史根源,現在沒什麼紕漏,建議維持現狀最好。
鄭智當時沒吭聲,不料他把事情藏在心裏,等劉國強需要向前一步的時候,局辦公會上被一票否決了。機關裏的事,就是這麼一級半級的爬,落後一步,就步步落後,劉國強能不急嗎?請客送禮托人說和都做了,鄭智咬定了不鬆口,一定要把劉國強拿下來,揚言說:“這種不聽招呼的幹部,我們教育局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