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薑氏探花郎(1 / 2)

薑灝蕤聽了之後,很沒有禮貌地哈哈大笑起來:“你一個理科生,自然難以懂得她那顆滿是風花雪月的心。”

“可我都願意把花好月圓捧在手上給她了,為什麼她想的卻是曹雪芹借著林妹妹的口,評價《西廂記》曲詞警人,餘香滿口?”

薑灝蕤沒有求到什麼有用的經驗,倒是在無意之中當了一回夏邑褚的苦情垃圾桶,掛了機後才想到,這個夏家公子追王以卿都追了一年了,還沒有如願,問他當真算是病急亂投醫了。於是便將手機插到褲袋子裏,或許曲線救國,從薑小魚身上下手,會是一個比較不錯的突破口,畢竟,從這幾日看來,程子魚對著他們這個白撿來的“兒子”還是挺上心的。

然而,這一次偵探的效率卻沒有這般高,除卻知道他的名字、住處之外,卻是什麼都打探不到,連著出生年月也無從知曉。

“薑少,此番是我辦事不利,這個薑小魚就像是從石頭縫裏蹦躂出來的一樣,什麼都打探不出來。”

薑灝蕤聽了之後,便沉吟了一番,忽的想到,薑小魚是從未來穿越過來的,自然是什麼都無從知曉。

“不怪你。”他掐斷了電話,走到窗前,點燃了一支煙,玻璃窗上反射著一張棱角分明的臉,堅硬的線條,不羈的黑色短發,就像是海皇波塞冬注視著他的安菲特裏忒,絞盡腦汁地想要贏得伊人的心。

一陣手機鈴聲劃破靜謐的夜晚,薑灝蕤從一堆廢紙團中撥拉出兀自歡快鳴唱著的手機,皺了皺眉,最終還是認命地劃開了接聽鍵。

“親親表哥,想不到你的兒子都那般大了……”耳機中是狹促的笑聲。

“你最近很空閑嗎?”薑灝蕤將手中的煙按在煙灰缸中,掐了一下,“姨夫倒是很直白得和我提了幾句,他怕你嫁信無期,特意囑咐我一番,要幫你覓上個如意好郎君……”

“別,可千萬別,這些年來,他們幫我搭的伴還少嗎?你就饒了我吧。”

“條件?”薑灝蕤挑了挑眉毛。

“說實話,在追求鯰魚這一天道路上,荊棘叢生,我可以當你手中的鐮刀,祝你一路有驚無險。”耳邊傳來“咯吱咯吱”的脆響聲。

“把東西咽下去再和我說話。”

“嘁,毛病真多,”對方不以為意地咂巴咂巴嘴,“不過,親親表哥,你確定你是對她上了心嗎?”

“廢話怎麼那麼多。”手卻是不自覺地蜷縮緊了,掌心中微微滲出一點汗漬,如果這個女人肯幫自己,那真是最好不過。

“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剛剛受了情殤,雖然很多人都說,從一段情殤中跳出來最好的法子便是墜入另一段情愛之中,但是鑒於你累累的罪行,我怎麼就覺著是把她往火坑裏麵推,而且是那種要灰飛煙滅的?”

“我在你眼中就是這樣罪惡滔天?”

“哪能啊,娛樂報紙上關於你的最新緋聞還沒有淡去呢,現在搜搜度娘,你的熱度還穩穩位居第三,探花郎啊探花郎,相傳殿試中皇帝欽點頭三名才子時,唯有探花郎必須得才貌雙全,李尋歡都還是探花呢……”

薑灝蕤摸了摸下巴,應該采取一些雷霆手段,肅整一番以往的桃色緋聞了:“給個條件吧”

“你狠狠地拒絕趙家千金,今晚我就勉為其難,給你當一回內奸。”

“這個好辦。”

“唉,我還真是為那個癡情的趙家女感到不平,這般癡心於你,捧出一顆火熱滾燙的心卻被你狠狠地踐踏了。”

“真心?如她這般的人,真心向來都是被踐踏的。”薑灝蕤冷冷地吐了出來。“好吧,那我也叫鯰魚好好踐踏一番你的‘真心’。”

薑灝蕤驅著車趁著夜色來到了鎏金歲月酒樓,接到的卻是爛醉如泥,癱成一灘水的程子魚,殷素茗朝著他眨巴眨巴了一番眼睛,然後點了點手機,便軟硬兼施將薑小魚拖去了別處。

薑灝蕤將程子魚塞進後排,然後掏出手機,看了一眼。

“親親表哥,春宵一夜值千金呐值千金,好好表現!”他轉過頭,看了一眼睡得天昏地暗的程子魚,還春宵?能把她平安運到家就算是不錯了。

他掏出一根煙叼在嘴裏,剛想去褲袋裏摸zippo,突然想到車上的女人不喜煙味,於是便將煙從嘴巴裏拿下,嗅了嗅,便折成了兩段,扔進了垃圾箱。從車廂中拿出一個枕子,墊在子魚的脖頸之下。手指在她眉毛處逗留了一下,便收斂了心思坐進了駕駛室。

“魚兒,你家地址是哪裏?”薑灝蕤在心中默默地數著,等到“10”蹦在心頭時,他愉悅地笑了,“是你自己不肯說的啊,那樣的話,便去我家裏吧。”

他手腳麻利地發動汽車,cayenneturbo載著一男一女如精魅般劃開夜色,向目的地駛去。

殷素茗口中的趙家女趙樓心再一次被staccato和殷家表妹關於“論貴族與奢侈品牌間聯係”給氣到,怒火燃燒之下,便是理智的失卻,她不管不顧地撥通了薑灝蕤的手機,在她眼裏,殷素茗就是練就了千蛛萬毒手的醜八怪殷表妹,總是故意攙和在自己與薑灝蕤之間,挑撥離間,搬弄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