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駿答道:“我家精窮,既無米,又無穴(住房),精窮二字,去了米,去了穴,不就成‘青躬’了嗎?”

聚餓鬼於一堂

清朝道光年間,北京的一些文人、官員宴請林則徐。不知因為什麼事耽誤了,林則徐總也不到。等的人餓壞了,決定不再等。一說開吃,一個個跟急猴一樣要吃的。

當時在座的有位好開玩笑的祝慶蕃。大家一邊狼吞虎咽,一邊讓他說笑話。祝慶蕃說:“沈萬三有個聚寶盆知道嗎?”

“嗯,聽說過。”

“沈萬三有個鄰居知道嗎?”

“嗯,沒聽說。”

祝慶蕃說:“這聚寶盆是好東西,放一塊金子,頃刻之間滿盆金子;放一把珍珠,頃刻之間滿盆珍珠。鄰居非要借聚寶盆用用,磨得沒辦法,沈萬三答應了隻借一刻鍾。鄰居拿到聚寶盆跑回家中,可他們家很窮,沒有東西往裏放。他妻子一著急,把抱著的小孩放裏了。這下麻煩了,轉眼之間,出現了一盆娃娃,連哭帶爬,要找奶吃,氣得他直跺腳:‘你看看,本來想求財,可倒好,竟然聚餓鬼於一堂。’”

眾人剛想笑,立刻明白了:祝慶蕃把大夥兒都比做“餓鬼”了。

詩諷裁縫

清朝嘉慶年間,洛陽才子孟習歐,因事至一裁縫處。裁縫見孟衣著平平,故應酬冷淡。孟見其事忙,告以稍候再來,即外出散步。

少間,孟散步回來,裁縫一反前態,非常敬重。原來,有人告訴裁縫:“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孟習歐。”

裁縫說:“別人說先生詩作得好,請賜大作。”

孟略一沉思,即說道:“裁縫離不開針,就以針為題吧:一條鋼針明粼粼,拿在手中抖精神,眼睛長在屁股上,隻認衣裳不認人。”

孟習歐麵對裁縫的勢利心理,巧借裁縫的常用工具——針為題,對勢利之人進行了尖銳的諷刺。

米湯大全

人們把當麵吹捧、說好話叫做“灌米湯”,這些“米湯”,是沒有實在意義、空空泛泛的阿諛之詞。

據說,曾國藩是特別反對這種吹捧的。他鎮壓了太平天國以後,朝廷上下許多人都給他送來賀詩、駕文。曾國藩讓書記(秘書)把這些統抄一遍,裝訂起來,在上麵題一句話,叫它為《米湯大全》。

行業語

用行業語與人說話,常能得到出人意料的喜劇效果。

清代一個製作毛筆的人,生了個兒子長得豐滿體胖,有人便用製筆業的行話誇獎這孩子:“羊毫兔毫,加工選料,此家用貨,非比賣門市者,安得不佳?”

又有個刻書印書的書商,生個兒子,一個朋友看孩子長得跟父親一模一樣,便以書業行話相戲,說:“原版初印,神氣一絲不走,肯定不是翻版,一看就知道。”

又有個廚子,生的小孩皮膚很黑,有人開玩笑說:“這不是炭火煙煤之氣,就是油鹽醬醋之精。”

沒有一個想變法的

利用插科打諢,在劇中改編台詞,諷刺時事,是戲劇演員的傳統。

清光緒年間,上海有一個叫何家聲的演員,在《清溪洞》劇中扮演孫悟空。按照劇情,孫悟空在追趕妖魔時,應當不斷變幻。可是,這一天何家聲似乎忘了變幻的方法。身子搖動了幾次,就是變不了。扮演妖魔的演員當場譏笑他:“看你今天癡癡呆呆的,無力變法了!”何家聲指著台下觀看的官員,說:“妖魔休得胡言!你看今日各位大人沒有一個想變法的,何況俺小小猴兒!”觀眾一聽,不禁喝起彩來。

翟姓

古時,有個姓翟的人,尚未考取功名,在一個姓楊的家裏當教書先生。他有個姓陳的朋友,拿他的姓開玩笑:

失足如何?

無光耀不成。

若非身倚木,

為立難行。(:即棹zhào,搖船的用具。)這相當於一個字謎。“身倚木”,以木伐楊,指姓翟的朋友還靠著楊家生活。

五大天地

從前,有個縣官,“好酒怠政,貪財酷民”,老百姓對他怨恨至極,盼他調離,咒他早死。

終於盼到了他卸任調出的一天。臨走時,縣裏人送他功德牌,上邊寫了“五大天地”四個字。

縣官問:“這四個字是什麼意思?令人不解。”紳士和百姓們齊聲答道:“官一到任時,金天銀地;官在內署時,花天酒地;坐堂聽斷時,昏天黑地;百姓含冤的,是恨天怨地;如今交卸了,謝天謝地。”

有天無日

到了夏天,當官的紛紛到涼快的地方避暑,同僚們議論到哪裏去最好。

甲說:“某山幽靜。”

乙說:“某寺清涼。”

旁邊一個衙役插了句:“依小人之見,老爺的大堂上最好乘涼了。”

官員們問:“這是為什麼?”

衙役回答說:“那裏有天無日,整年都陰森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