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有些回到過去的錯覺,完全沒有多想,匕首習慣性的在手中便輕轉,在夜空中轉出一朵璀璨炫目的光芒。
淺淺笑容浮上臉頰,蘇淺見阿泰不動,便慢慢往前走去。
向來一對一的搏擊中,實力相仿或是實力不明時,敵不動我不動,敵欲動我先動,都是最好的觀察方法。
可是蘇淺不想和阿泰僵持下去,而且他也確定,這個看起來便並沒有多少實戰經驗的男人,不會有多少鎮定。
打家劫舍的勇氣和兩人對戰時的冷靜,這是兩個概念。
蘇淺的步子並不快,一步一步走的穩當卻沒有一點停頓。麵上神色也沒有什麼改變,依舊沉靜似水,匕首握在掌中,沒有一絲顫抖。
阿泰卻正和蘇淺想的那樣,他雖然膽子大是慣常打家劫舍的,可是仗的卻是匹夫之勇,年輕熱血,並沒有受過什麼係統的訓練。就是平時在寨中操練過一些時候,也並不成體係。
此時和他對麵的,不是什麼窮凶極惡的敵人,而是個十八九歲得小姑娘,當看著蘇淺一步步走來的時候,他心裏雖然有些怪異的懼意,卻是半點也不願意表現出來,免得被人看了笑話去。
恐懼這東西,是不能想得,越想越是不安,阿泰猛然驚覺自己握刀得手已經滿是汗水,而蘇淺的麵上,卻是冷靜的不能再冷靜。冷靜的,甚至還帶了絲淡淡的笑意。
心中有那麼一個角啪的一下斷裂開,阿泰再也受不了這壓抑著得氣氛,手中刀一緊,突然大叫一聲,大刀舉起,向蘇淺猛地衝了過去。
眼角一挑,蘇淺笑意更濃,她要的就是這一刻。
阿泰衝過來的腳步全無章法,待到人衝到了蘇淺麵前,隻見身前人影輕輕一晃便已經躲過刀刃,隨著手腕一緊一痛,刀刃脫手。
鐺的一聲,阿泰還沒有回過神來,蘇淺手肘已經橫著擊上他小腹,趁著他痛的彎下腰的時候,已經極為熟悉的將他的手臂擰到了身後。
這是個再熟練不過的動作,沒有一絲遲疑的,匕首閃亮已經從身後架上了脖頸。而兩手被蘇淺大力擰在身後,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法,阿泰不顧脖子上還駕著刀,拚死力掙紮了一下,竟也沒有掙脫,終究無力的軟了下來。
誰也沒有料到這場比試會這麼簡單輕易,沒有一點懸念的結束,本指著看一場好戲的眾人,俱都是愣在了一旁,不知道該怎麼麵對這一切。
秦楚的左手依然搭在自己右手的手腕上,他一直提著心看著這一幕,雖然猜出蘇淺有些能耐,此時見了,卻仍然是滿臉驚愕的站著說不出話來。
鐵鷹的神色也是低沉,見蘇淺將用力掙紮的阿泰按的趴伏了下去,眼中光芒一閃,隨手抽出身邊一個手下的劍,飛掠著刺了過去。
一身冷汗驚出,秦楚的一聲不要尚未喊完,劍已經刺到了蘇淺麵前。
蘇淺可不是武林高手,她能製服阿泰,一方麵自然是本身有擒拿格鬥的功底也有無數的實戰經驗,另一方麵,也阿泰實在武功毫無章法本身太弱。這才使蘇淺有了可乘之機,能夠一舉擊破。
可是眼下這情景卻明顯不是那樣,蘇淺隻覺得眼前人影一閃,一道白光已赫然到了眼前。
這一下當真也是一身冷汗,從未有過的殺氣四溢而出,蘇淺隻來得及往後退了一步,便清楚的看著長劍直逼自己而來。
這一劍太快,讓她絲毫沒有躲避的餘地,心念急轉,實在不覺得鐵鷹有任何要傻她的原因。
可是不等她再多想,身邊一道疾風閃過,那已經刺到額前的劍刃被人架住了。
定下眼神,有些意外的,易飛揚已經攔在了自己身前。
手上,一柄扇子打開,擋在蘇淺和劍刃之間。
清風寨中,除了易飛揚,恐怕再也沒有人敢去擋鐵鷹的劍,也沒有人能攔得住鐵鷹的劍。
可是鐵鷹和易飛揚之間,看便是極好的兄弟,所以鐵鷹麵上神色雖然有些暗沉,可卻並沒有發怒,隻是收了劍,淡淡道:“飛揚,難道你不想知道?”
知道什麼?蘇淺心中一轉,已然明白。
鐵鷹並不想殺自己,隻是在試探。自己的所作所為已經大大的脫出了他的意料和計算,所以他想知道,自己到底有多深。
可是自己有多深,這實在是不好說,說了,也沒有人信。
索性的不去管這兩人的對話,蘇淺就當做剛才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正色道:“鐵寨主,如今我已經贏了這位兄弟,那麼今晚的事情,是不是就可以當做沒有發生?”
鐵鷹有些意外蘇淺完全不去計較剛才發生的事情,愣了一愣,方道:“不錯,今晚的事情,就一筆勾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