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舞蹈完了,少女不慌不忙的退到了幕後,然後,又一支舞姬登上了舞台,不過,那些顯貴世子們又都興致缺缺的坐回了原坐。
端著筆墨紙硯的侍者們便開始在大堂上穿梭起來。
不過一會兒,一個容貌較好的侍女送來了白紙和筆墨,楚文東拿起毛筆沾了沾墨,略作思索,便在白紙上畫了一柄劍,並署名“倚天”。
夏至拿著毛筆,看著畫了一柄劍的楚文東,視線又越過他,落在了冥思苦想的王遊文身上,最後她又看著整個都在奮筆疾書的大堂。
胳膊肘輕輕地抵了楚文東一下,問道,
“公子,這是何意?”
“倚天劍啊,你沒聽說過麼?江湖上最有名的兩大神器之一,倚天劍,另一把神器是屠龍刀。”
夏至沒有回答,隻是瞪著眼睛看著他,有些生氣。
旁邊的侍女聽了,倒是微微一笑,主動的開始解釋起來,
“這是鳳翔輕舞樓的規矩,每次輕舞小姐舞完之後,人們都有一次展示文采的機會,若是文采能入輕舞小姐的眼,便能得輕舞小姐的青睞。”
夏至撇了撇嘴不置可否,心中卻是萬分鄙夷的,在她眼中,牌坊就隻是牌坊,與貞潔是沒多大關係的。
梨園客和杏園客之間的區別,她倒是不大願意去追究的。
做什麼詩呢?這就有些犯難了,雖然不大看得上這種場合,但也不願墮了自己的名頭。
思慮著,那句暖風啊遊人什麼醉的詩句,就又在她耳邊嗡嗡起來。
她兀的偏頭看了一眼,楚文東卻隻是將那畫著刀不刀、劍不劍的畫紙遞給了侍女,並小小的鄙夷了一下楚文東的不按常理出牌。
……
盞茶時間後,王遊文也大工告成,他誌得滿滿的彈了彈手中的生宣,就欲遞給侍女,卻被楚文東伸手截了下來。
“給我看看,我給你潤色潤色。”
王遊文臉色頓時一跨,露出個“非常榮幸”與“極度為難”相夾雜的表情,十分不情願,卻不得不恭敬的將“作品”遞到了楚文東的手裏。
拿來一看,隻見上麵寫著:
一見鍾情,
便做兩地相思,
戒了三心二意,
日誦四書五經,
六神無主把神魂顛倒,
七上八下心兒到處飄,
九九重陽登高遠眺,
隻盼十全十美為卿扇搖。
哈哈一笑,楚文東卻是搖了搖頭,直道不好,於是,也不顧王遊文他究竟做何想法,拿起毛筆便在旁邊改道:
緊打鼓來慢打鑼,
停鑼住鼓聽唱歌,
諸般閑言也唱歌,
聽我唱過***
……
伸手摸姐冒毛彎,
分散外邊冒中寬,
伸手摸姐小眼兒,
黑黑眼睛白白視,
……
……
睡到半冥看心動,
五隻指兒搓上搓,
高撥下來打撥去,
買賣興旺多鬧熱。
……
不一會兒,楚文東便改了洋洋灑灑的一大篇。
夏至好奇,可當她看了前麵幾句後,便紅著臉輕啐一口,撇過了頭去,而王遊文,臉色卻越發的蒼白。
“公……公公子……”
他結結巴巴的,希望楚文東能夠回心轉意,直到看到楚文東在最末屬上了他的名字後,他就徹底的絕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