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直接去應付外麵的人,又總覺得忘了些什麼。一轉頭看到鍋裏的雞湯,心中一喜,拿起碗,舀了勺雞湯,美滋滋的說道:“雞湯就得趁熱喝,外麵有娘撐著,你就踏踏實實的在這呆著。”說完腳一踏,大步向外走去,絲毫不記得對花淵的囑咐,仿佛有孩子在身後,自己就有無窮的動力一般。
花淵眼圈一紅,看著花如妍遠去,心裏一涼,仿佛覺得將要失去了些什麼。
這時候,那三個幽靈一般的人還處於驚訝當中。
她的男人?三人麵色各異,沈四還算穩重,沉默了一會,隨即又莫名的笑著對草屋道:“原來是夫人,失敬失敬。敢問前輩現在在何處,晚輩誠心拜會,還望能一睹前輩真顏。”
“我家男人出去了,一會就回來,說是采些藥材。”
“那家夥恢複實力了?要不……咱們還是通知上麵吧”女子低聲說到。
“他如果真的恢複了,豈會把這女人留在這。進去看看,這女的玩什麼花樣”沈四陰沉的道。
三人如鬼魅般的進入草屋,沈四微笑的看著花如妍:“夫人,外麵實在太冷了,所以我們就先進來了,唐突之處還望見諒。”
花如妍一愣,還沒來的及說話。沈四就坐下了,環顧一下四周。突然眼睛盯住了放在床邊的波浪鼓和小鞋,他連掩飾都忘了,驚呼道:“你和他有孩子了?”
花如妍這時也清醒過來了,大聲叫道:“你快走啊,淵兒。”
“娘,一起走。”花淵聽到了響聲,
“不行,你爹那時候還不知道有你呢,這陣隻能……”
話還沒說完,隻聽“轟”的一生,花如妍的聲音戛然而止,地磚裂開,三個人正冷冷的看著花淵。
花淵的目光落在了角落處倒在血泊裏的花如妍,嘴裏顫顫的叫著“娘,娘……”。下意識的手一抖,晶塊掉入了凹槽裏,七彩的光芒閃耀著。
“留下,空間切割。”沈四如離弦之箭飛出,右手仿佛有一個無色利刃,逐漸擴大,斬向七彩光幕。
“轟隆隆”傳送陣發出了巨大的響聲,花淵身軀消失在夢幻的彩色中。
無色利刃打在光幕上,瞬間被反彈了回來,沈四促不及防,一口鮮血噴出,向後飛了出去。
“嘿,還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沈四抹了一下嘴角邊的血跡,狠狠的道。
“四哥,現在怎麼辦?”女人焦急的問道。
沈四剛想回答女子,卻好似注意到了什麼,眼睛盯著花如妍,楞了一下,嘟囔著“奇怪,為什麼這個女人沒有任何的修煉潛質,卻讓我感到一絲心悸呢?”
沈四放出神念,仔細的檢查了一遍,忽然瞳孔放大,驚呼道:“隱靈根,是隱靈根,而且還是銀靈根。”
“那……那個孩子……”女子結巴的的道。
“我看那孩子不過一歲,興許傳送到到森林被魔獸吃了也說不定。”另一個男子有些底氣不足的說道。
沈四看了一眼他,陰沉的道:“但他要是不死,這銀色的隱靈根入體,再加上有那家夥的血脈,假以時日,這世間恐怕又要多出來個無爭山莊。這女人靈根出體,本就虛弱至極,又受了我一擊,生命氣息已經相當微弱了,隻有回去將她冰封,再從長計議了。這回我們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他們不知道的是,一顆仇恨的種子在一個孩子的心裏開始悄悄發芽。
花淵眼裏閃著晶瑩的淚花,邊上那碗雞湯還泛著熱氣。花如妍種種的好他都覺得曆曆在目,他甚至懷疑神澤大陸的一切都是夢幻,讓他的期許化作泡影。
花淵的小手顫顫的伸向那碗雞湯,觸摸到它殘留的的溫熱,才肯定這一切都是真是的。
他強忍著將這碗湯端起,“咕嚕,咕嚕”花淵噙著淚,將湯慢慢咽下。他終於明白了,這一切都不是夢,而是現實。
他想起了那個道士,想起了帝天,想起了他的母親,也想起了那三個如幽靈般的人……想起了這花火般的溫暖。
突然,他的雙眼仿佛冒出了火焰,複仇的火焰,那火焰炙熱的幾乎要將眼淚蒸幹。他渾然未察覺身上的古玉紋身灰芒大作,花淵的識海突然“轟”的一聲,隨即便暈了過去,在暈倒的一刹那,四個讓花淵陌生但又能清析的感受它們的意思的字印入花淵的腦海,“裁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