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劇烈的喘氣聲從費格森的口中不斷發出,他已經記不得身上到底挨了多少刀,但其身下的這塊泥土裏卻早已經被血液染得發黑,盯著眼前那彷如利刃的手掌上沾著的滴滴鮮血,費格森甚至在自嘲的思考著明年春季時身下的這塊土地能否因為他的血液而生長出植物出來。
可惜身為傀儡的老大卻不曾有過此類的想法,它似乎永遠都不會感到疲倦,依然保持著一定速度的掄轉著手臂,依然一絲不苟的在敵人身上割出了刀痕,此時的費格森就像是一條被放在了砧板上的魚,而老大則像第一次切割生魚片的夥房學徒,雖然動作與精致無關但效果卻格外的實誠。
“住手!”許文慶厲聲喝道,畢竟按照老大的速度如此下去,早已鮮血淋漓的費格森很快的就會命喪於它的手中。
還在揮舞著手臂的老大身形一頓,緩緩轉過頭盯著發出聲的許文慶。良久以後,之前血腥殘暴的老大它僅僅也隻是在盯著,而許文慶也是傲然的站立不動,夏偉和馬丁也沒有做出任何形式的動作,場中的氛圍頓時變得如此詭異的安靜,靜得仿佛能聽到從費格森身上流出的血液滴在了地麵的聲音。
“砰。。砰砰。。砰砰砰。。”一陣心跳聲清晰無比的出現在眾人的耳邊,原來是那顆掛在老大胸膛上的心髒正在劇烈的收縮跳動。隻看到不再理會費格森的老大它眼眶中白芒更顯刺眼,以掌為刀的遙遙指著許文慶,這意味著挑釁的動作卻在老大身型直挺的搭配下竟有一種讓人肅然起敬的感覺。
而麵對著的許文慶卻對著已拉開血氣弓弦的夏偉搖擺著手掌說道:“等下你別出手,這是我和它兩人之間的戰鬥。”說完,許文慶用金屬拳套捂住左手並對著老大微微鞠躬,盡管金屬拳套的體積依然偌大,可這時候卻看不出有什麼的突兀。在麵對於許文慶微微鞠躬的老大也把伸得筆直的手放了下來,相互擺出了攻擊姿勢的兩人都緊盯著對方卻沒有任何動作,他們都在互相尋找著對方的破綻,壓抑的氣氛在兩人之間爆發開來。
“嘶”的一聲,蒸汽聲隨著金屬拳套氣閥中突然衝出的一道白色氣浪一同響起,這時候的老大率先向前踏了一步,但就在它踏下這一步時許文慶也開始了行動,速度快得實在是分不清楚兩人到底誰先誰後,隻看到在半空之中兩人已經開始了拳頭與拳頭之間激烈的碰撞。
許文慶和老大兩人就像是世俗中的尋常壯漢一樣的肉搏廝打,並不見到有任何的一招一式,所不尋常的隻是他們兩人的速度和力量而已。就在他們兩個人交鋒的這一小段時間內,老大已經揮出了若幹擊重拳,並且速度是越來越快,快到拳頭能帶起破風的嘯聲,快到揮拳時已經看不清楚它的動作。
可就算如此,到了關鍵的最後許文慶的金屬拳套卻都能堪堪與老大的鐵拳所相互抵觸,從他們兩人交鋒的那一刻開始,就是如此的毫無列外,從未有見到許文慶失手的時候。多虧了老大它並非是一個有血有肉組成的生物,否則像這樣的死循環絕對會讓他憋屈得有嘔血的衝動。不過按照雙方拳頭的大小來說,老大的拳頭的確是處在劣勢,可就是憑著這樣的拳頭卻能與偌大的金屬拳套平分秋色,可見其構成的合金硬度之高。
時間在悄悄的流逝,雙方就以如此的方式打了許久的時間,可往往上一擊雙方拳頭相撞而生的點點火星尚未完全消散,在其周邊又會伴隨著撞拳聲激起不少的火星出來。當然隨著他倆越打越久,有的不僅僅是這如煙火一樣消縱即逝的火星,在交鋒中的許文慶更是因此打出了感覺出來,隻見原本勤於防守的他攻勢越來越猛,如驟雨般的拳頭漸漸打得身為傀儡的老大變成了守勢的一方。
“嘶!”金屬拳套上所有能活動的氣閥同一時間全都噴射出氣浪,所發出的連續長嘯聲竟讓聽到的人有一種繞梁三日的感覺。巨大的力量在許文慶的金屬拳套上瞬間爆發,硬生生的把老大砸壓在地麵上,並且掀起了不小的塵土。
塵土落地之後,躺在一個土坑之中的老大堪堪隻保留了胸腔和頭部的位置,它的雙臂在防禦時已經率先被摧殘成大小不一的碎屑,而約三分之二的身體部件則是因為接觸地麵時反作用力的關係變成了散落在它周邊那些偶然會冒出火花的破碎零件。眼眶中白芒似乎隨時都會熄滅的老大仰著頭斷斷續續的說:“這。。這是。。神之右手,它不應該。。在一個人類。。的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