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語的單詞在語句中排列的順序恰同觀念本身在精神中的排列順序一樣,故我們洋洋自得,以為這是遠勝於古代語言的優點。因為我們認為,最自然的語序,應當在指出人們所要肯定的事物之前,要求人們對所談論的主題有所了解;那就是說,動詞應當位於它的主語之後,而位於它的補語之前。然而,我們已經看到,在語言起源的時候,最自然的句子結構,卻需要一種完全不同的語序。
這兒,人們所謂自然的東西,必須是按語言的特點而變化的,而且,在某幾種語言裏,自然的範圍也會覺得比在其他幾種語言裏更為寬廣。拉丁語就是一個明莊,它是把完全相反的句子結構結合在一起的,雖然這樣,它卻同樣顯得與觀念的排列順序相一致。從下麵的例子就可以看出這一點了:AlexandelrvlcitDarm(亞曆山大打敗大流士),DariulnvicitAlessnder(大流士敗於亞曆山大)。倘若我們的語言僅僅采用前麵一種說法,即Alexantriava-inc11Darlus(亞曆山大戰勝了大流士),這並不是說,這個句於是唯一自然的,而是因為,想按另一種不同的語序來求得明晰性,那是我們語言的變格所不許可的”。
那些硬要把lexandreavaincIIDarius這個句子的法語結構說成是唯一自然的人,其觀點的立足點是什麼呢?無論他們是站在心靈活動這一邊來考慮事情,或是站在觀念那一邊來考慮事情,他們都將承認,他們是陷入了偏見之中的。
如果是站在心靈活動一這一邊來考慮這件事的話,那麼可以假設,構成這個句子的三個觀念,在說話者的精神中會自行喚起,或者會在他們的精神中相繼地喚起。
在第一種情況下廠各觀念之間是毫無順序可言的;而在第二種情況下,觀念的順序是可以變化的。因為很自然,在想起Darius(大流士)這個觀念時,Atexandre(亞曆山大)和vaincu(戰勝)這兩個觀念就會自行浮現出來,正如在想及其他兩個觀念的情況下,Darius這個觀念也會自然而然地浮現出來一樣。
當人們想在觀念的一邊來審視事物的時候,錯誤同樣是很明顯的,因為這些觀念之間的從屬關係,同樣允許拉丁語的這兩種句子結構,即AlexandetvicitDarium和DariumvicitAlexandet,其證據即如下述:
按照此一觀念解釋彼一觀念,使彼一觀念延伸開來,或者對彼一觀念加以某種限製,撿會使觀念在語句中發生變化。從而,這些觀念自然是相互從屬的了,然而,其從屬的直接程度之或多或少,是根據它們之間的連結本身的直接程度之或多或少而決定的。主語是和動詞相連結的,而動詞又和它的補梧相連結,形容詞又和它的實體的名詞相連結,等等。可是這種連結在動詞的補語和動詞的主語之間並不是同樣緊密的,因為主語和補語這兩個名詞都隻能通過動詞的幫助方能發生變化,比如,Darill8這個觀念是直接跟vainquit這個觀念相連結的,而valnquit這個觀念又是直接跟Alexa11der這個觀念相連結的,這三個觀念之間的從屬關係便保持著同樣的順序。
經過上述觀察,我們可以理解,為了絲毫不破壞這些觀念的自然排列,隻要服從它們之間的最主要的那個連結就行了。然而,這一點在拉丁語的兩種句子結構,即AlexandervicitDariun和Da-riuIllvicitAlexander中同樣可以碰到,日此它們彼此都是同樣自然的。人們在這個問題上之所以有所誤解。隻是因為人們把一種習慣的語序當成是最自然的語序了,而這種習慣又隻不過是我們語言的特點使我們受到的約束而已。但是,即使在法語裏,也具有一些早已能使之避免這種錯誤的句子結構,因為在那種結構中,把主語放在動詞後麵是更漂亮的說法,比如,我們說:DarlllsquevainguitAlexandre(大流士,他敗於亞曆山大)。
觀念之間的從屬關係,在與它們之間的主要連結不大相適應的時侯,就會有所變化;而且在那種時候,句子的結構就不再是自然的了。比如象下麵的句子:
vicitDariunIAlexander(戰勝大流士亞曆山大)就不是自然的了,因為alexander這個觀念已經和vici,這個觀念分開了,而照理說,alexa41der這個觀念是理應和vicit這個觀念直接連結在一起的。
用拉丁語進行寫作的作家們提供了各種各樣的句子結構的例子,例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