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魏?
你為什麼會來這?你來這幹嘛?是來找你的母親的嗎,還是來緬懷鐵狼的。
明明有好多話要說的,可是一句話也問不出來,如今說什麼都不重要了。
是她對不起他,如果讓他知道他的母親已經逝去了,還不知道會怎樣?
宋撕白想起一陣後怕,抱抱肩膀,這秋深的天說變就變,一會和風細雨,一會就狂風大作,卷起片片殘葉,混著林中陰冷氣息撲麵而來。
“很冷嗎?”誤認為她很冷,歐魏脫下外套想要把它披在宋撕白身上。
宋撕白微不可察躲掉,還是被他察覺出來,避免不了一陣尷尬。
有一個問題橫在宋撕白心中很久,鼓起勇氣,終究問了出來。
“第……第一次見麵時你為什麼那麼,那麼……”後麵的話沒說出來相信他也會明白。
那一次見麵禮她一連做了好幾個月噩夢,至今記憶猶深,在腦海深處不能拔除。
經她一提醒,歐魏似乎也終於想起那次不甚愉快的初次見麵,皺起眉頭。難道她至今還耿耿於懷?
“為什麼不去問問黎洛白那陰險的家夥,是他想要置你於死地。”歐魏想起冷哼,出賣自己身邊最信賴之人,還隻有黎洛白那幫人才做得出來。
隻有身邊這個傻傻的女人能被騙,那時他腳剛斷不久,整日煩躁不堪,黎家與他的關係沒走到盡頭,黎洛白那家夥整日歐兄相稱,表麵比誰都和好。
整一隻笑麵虎,他憐惜與他才華惺惺相惜,真心相待,沒想到隻換來一隻狼心狗肺白眼狼,虧他比他虛長幾歲,卻看不穿他真麵目。
黎洛白以為他不知道自己知道他與coke哥早暗暗勾結,把他一網打盡,打著關心的名義送來號稱能使起死人、肉白骨活生生的當代神醫來給他治療雙腿。
真當他是傻瓜?
正當一肚子氣沒處撒,誤以為宋撕白是黎洛白那小子的人,就拿她出出氣,隻能算她倒黴,撞在槍杆子上。
不過黎洛白既然知道自己不會有好臉色給她,還送她來,等於把她火坑裏推,才是最陰險的那個家夥,殺人於無形當中。
如果不是他發現她就是……她都不知道死過幾回了,還輪到現在她在這兒囂張?哼,又蠢猶笨。
宋撕白看他就是不說話,一張臉陰晴不定,嚇得心肝兒顫顫,她最怕他發狂的樣子。想說什麼,腦海中浮過夫人慘死的那副樣子,心中沉甸甸,怎麼也開心不起來。
歐魏轉過頭,看她不說話,似有千斤重壓在心中,黎洛白大概對她很不好吧,當下語氣轉柔和了點。
宋撕白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轉了語氣,隻知道他臉上的表情又是那種她百思不得其解的複雜神色,有同情……
隻是為什麼他要同情她?
她還來不及問出口,就看到一束煙花以極明亮絢爛之色飛衝上天,歐魏看到這束煙花,臉色當即變了顏色,匆匆忙忙往山下趕。
宋撕白來不及抓住他最後一片衣角,隻搖搖相問了一句:“如果有天和黎洛白對手的時候能不能留點情。”
這句話她問得既淒涼孤絕,像在做垂死掙紮,明明知道沒有用,還是頹然開口。
歐魏以為他們交戰會連累到他,很久開口:“放心,我不會對你怎樣的。”
冷風帶著他話語的尾音傳入宋撕白耳朵,卻並沒有聽清他說了什麼,也期望他能說什麼,呆呆望著天空好久,才打道回府。
黎洛白看出她今夜心情不好,沒說什麼,隻把她緊緊抱在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