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走回了屋裏,青莞扶著起伏的胸口看向月娘。
月娘忙把門關上了,壓低了聲道:“小姐,快打奴婢一巴掌,奴婢這不是在做夢吧?”
青莞順過氣來,表情微有些驚悚道:“月娘,打你作甚,我們瞧得分明,那女子真的是大少奶奶。”
大少奶奶四個字一出,月娘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喘著粗氣道:“公公和媳婦,這怎麼可能。”
青莞眼角跳了幾下,冷聲道:“這顧府裏,還真是齷齪。”
月娘嚇得從地上彈起來,忙不迭的道:“小姐,說不得,萬萬說不得。”
青莞冷笑。容他們做得,就不容她說得,這是什麼世道。
月娘知道她所想,忙道:“小姐年歲還小,不知道這裏頭的彎彎繞,這要放在蘇州府,那可是要沉豬籠的。當年我和二奶奶剛到蘇州府時,就親眼見過一回。我的個娘啊,圍了裏三層外三層,那女人叫得滲得慌,我到現在還記得。”
青莞好奇道:“月娘,這管氏是何來頭,她怎麼就嫁給了大少爺?”
月娘用力的想了想,道:“管氏的娘家是濟南府人,在那一帶是名門望族,她父親與大爺曾經是同窗,好像做過濟南府的知府,官兒也不小。大少爺十歲時,就和管氏訂了親,聽說是大爺作的主。其它的奴婢就不清楚了。”
同窗之女,門戶相當,從小定親,瞧著沒什麼不妥之處。青莞往坑上一靠,支著腦袋想事情。
忽然,眼前閃過一道光,青莞起起身道:“月娘,這麼說來,管氏的父親也是石閣老的入室弟子?”
月娘愣了愣,點頭道:“大爺師從石閣老,既是同窗,他自然也應該是拜師石閣老?”
青莞追問道:“當年的事,管氏的父親沒有受牽連?”
月娘搖搖頭道:“好像沒聽說受牽連啊?石閣老名滿天下,要是個個都受牽連的話,皇帝老兒怎麼管得過來?”
青莞默然看著她,眼中閃過狐疑。
不知過了多久,這聲音才漸漸消停下來。
黑暗中,顧侍郎饜足的歎出一口氣,大手撫上管氏光滑如玉的後背,輕輕婆娑。
這個女子真真是人間尤物,一沾男人的身子,便軟成一團,讓人恨不能死在她身上。
“寶貝,我在外頭給你置了兩個莊子,都記在你的名下,回頭我讓人給你送來,你暗下收好了。”顧侍郎對這個兒媳婦簡直愛到了骨子裏。
管氏的纖纖玉指拂上男人的胸膛,輕輕打著圈,聲音又媚又柔,說不出的動人。
“謝謝大爺。”
顧侍郎一把抓住她的手,這小嬌精風騷起來能吸光他的精血。
“容我歇會,等我緩過勁來,咱們再戰。”
“嗯!”
管氏把頭埋進被窩裏,眼中閃過一抹絕望。
這個男人暗下給她的東西,實在是多。莊子,宅子,金銀首飾,旁人隻以為大爺最愛的外頭那個,又有誰知道,外頭的那個不過是大爺的玩物,大爺最愛的卻是她這個兒媳婦。
“再有三天,大爺便走了。”管氏言語中帶著不舍。
顧侍郎想著這趟差事,心中百般不願,卻又不能在女人麵前示弱,柔聲安慰。
管氏隻覺得大爺一走,她在這府裏便無依無靠,猛的抱住了男人的胸膛。
“大爺,我怕!”
“傻瓜,怕什麼,隻要有我在,這府裏恁她是誰,也不敢拿你怎樣。”
難以想象,一向冷麵示人的顧侍郎,也有如此溫柔體貼的一麵。
三日轉瞬即逝。顧侍郎在妻兒老小的依依不舍之下,一路向西,開始了這一趟的差事。
管氏隱在人群中,眼中隱隱含著淚。
顧二爺雖百般不情願,到底不能抗旨不遵,選了個好日子,入衙門報道。隻是那張俊臉,像是別人欠了他多少銀子似的,與棺材板無甚區別。
魏氏身子大好,恢複了晨昏定省。
華陽因為與男人較著勁,周氏則因為男人出遠門,兩人臉上都有些淡淡的,一時間,妯娌兩個相安無事。
青莞安份的坐在下首處,目光落在對座的管氏身上,眼中微有深意。
管氏今日穿了件桃紅灑花襖,頭戴八寶累絲鳳釵,整個人顯得光豔明亮。眼角赫然一抹風情,不難看出昨夜必是被男人疼愛過了。
青莞故意讓月娘暗下留意了,讓她驚訝的是,這三日,兩人天天在那空院子裏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