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章 尋找佛光(3 / 3)

這回的寶光呈現隻有兩三分鍾,當天天空雲層增多,遮擋了陽光,光環很快暗淡、消失。

2002年初,我第五次上黃山,好客的黃山氣象管理處同行熱情地邀請我與他們一起過春節。在山上停留的一個半月時間裏,我在光明頂、獅子峰、西海大峽穀、飛來石等景點看到寶光許多次,印象最深、最壯觀的一次是在飛來石之下的一座小山峰上,前後持續了一多小時。我用相機拍攝了一整卷,還錄像。這讓我對黃山寶光呈現的時空規律有了初步了解。

寶光景象的呈現時間長短不一,長者可以連續不斷好幾個小時,短者幾分鍾甚至不到一秒鍾。記得2000年夏天我在蓮花峰考察,看到了幾次寶光呈現,其中有一次是與一個七八歲的女孩同時站在蓮花橋附近的欄杆邊一同觀看的,“彩光!彩虹!”她忽然興奮地喊著,並叫她姐姐快過來看,但等她姐姐跑到欄杆邊時,光環很快暗淡消失。姐姐說妹妹騙人,那妹妹感到莫名的委屈,“剛才明明看見的,怎麼一瞬間就不見了?”

我在一旁證明說妹妹的確看到了“彩光”,並建議看護這對姐妹的爺爺奶奶也過來看。“不!我們不看!太危險了!”那位奶奶說。原來兩位老人都有恐高症,不敢走近有安全護欄的懸崖邊。或許這就是信佛者常說的緣分,但這也說明開發寶光景觀資源還有許多工作要做。

非常時期,獨享黃山

前麵提到,現今的黃山已沒有寺廟,為更好地開發黃山潛力巨大的寶光資源,從一開始我就建議人們稱之為“寶光”,盡量不用早已經習慣的“佛光”。2002年春,當我拍攝到多張景色俱佳的寶光照片後,我寫了《黃山還有更美的風景——寶光》,文中我首次提出將寶光作為黃山風光的第六絕景(此前,黃山風景區管委會已將冬雪列為黃山風光第五絕)的設想,在維持現有景觀格局不變的前提下,對利於觀賞寶光20餘個景點加強安全設施建設,並設立觀賞提示牌。《黃山旅遊》雜誌刊出後,反響巨大。

這期間,我報考了中國科學院大氣物理研究所,攻讀博士學位,主攻方向是我倡導並致力於創建的新興邊緣學科“景觀氣象學”,著名氣象學家曾慶存院士和陳洪濱研究員對我的研究給予很大支持,中南林業科技大學章懷雲校長特批資金給我購置了高檔的相機。

在黃山,我結識了不少著名的黃山風光攝影師,並有幸拜黃山攝影大師袁廉民先生為師,他成為我拍攝黃山寶光景象的藝術顧問。

在黃山,我也曾多次遇險。2001年春,我一早從光明頂出發,經過迎客鬆,從天都峰與玉屏峰之間的山坳沿溝穀而下,那裏曾有過陡峭的簡易道路,但早已廢棄。我逐級下到險峻的溝壁,想近距離觀察寶光環。由於對寶光呈現規律了解不多,所處位置被樹枝遮擋,拍照取景很不理想。當我想走出溝穀時,才發現身處三麵絕壁,根本無路可走。

我繞開絕壁,前麵更險,我不得不從一塊大石頭邊攀爬過去,由於雪的融化,大石塊的跟基有些鬆動,我小心翼翼地側身跨過,真是險象環生,如果我的體重再重一點,很有可能連人帶石一起墜下溝去。有意思的是,那天傍晚,當我回到光明頂氣象站打開電子郵箱時,不知是何方人士給我發了一封用英文寫的信:Today is your lucky day!(今天你真走運!)

2003年4月10日,我第六次上了黃山,陰雨連綿,整整半個月見不到寶光。時值“非典”流行,我向校領導和導師彙報,想在山上再停留一段時間。事實上,想下山離開也難,因為全國道路交通幾乎中斷。沒想到,從那時起,山上的賓館相繼關閉,我一時“走投無路”。

當時北京是“非典”重災區,由於上山前我是從北京過來的,出於謹慎,我被有關單位非正式地隔離了一段時間,可能是因為在外觀察時淋了雨,有兩個下午高燒不止。我按報紙上的“非典”症狀仔細對照,覺得很像。我沒跟任何人說,因為我相信自己年輕,有較強的抵抗力,憑著我堅強的毅力,絕不會被“非典”擊倒。幸好,高燒很快退去。

4月25日,當我在辦理離店手續準備下山時,看見附近煉丹峰懸崖邊有雲霧升騰,光照正適合寶光的出現,我當即端起相機往外跑。接下來的半個月,整個黃山幾乎就我一個“滯留”的特殊遊客在到處“遊逛”,我抱著“遊客不來,我絕不下山”的想法,在多位友人的關心幫助下一直堅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