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說:“回帝都,估計家裏另有安排吧。”
“你在這裏還有事要處理?”
秦卿笑了起來:“因為你們……我帶的第一屆學生還沒有結束培訓啊。”
“是嗎?那太好了,什麼時候走?”穆曉雲幹巴巴地笑道,“你還答應過,要請我們唱K呢。”
“啊,真遺憾,我這次要說話不算數了。”
穆曉雲覺得自己的五髒六腑又回來了,它們剛剛被拿去灌了鉛。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很快,秦卿就被轉移到了一個單人病房。
與此同時,恢複活蹦亂跳的孫景煬,也被醫生宣布,他可以出院了。不過孫景煬動用了孫氏的勢力,以撤走本年度捐贈的醫療器械為要挾,堅持要在醫院再住一個星期。
然後,比孫景煬更熱鬧的是,秦卿房間裏那一長溜擺放到走廊的鮮花籃子。要知道,孫景煬還有宸田這個得力助手在旁,而且勢力就在本地,所以很容易打發走那些送禮巴結的大小老板。
而秦卿,這次算是徹底領略了之前過分低調的壞處了:勢孤力單的他,根本就無力拒絕各單位各部門源源不絕送來的花籃。
再說這些公務員都猴精猴精的,深諳送禮之道,正主兒不出麵,隻打發了不相幹的人送來,讓秦卿想拒絕都不行。而且送的又是不值錢的花籃,跟賄賂二字沾不上邊。
“市政府、人事局,外事處,武裝部,交通局,海事法庭,農林局……秦卿,你跟農林局有交情嗎?”陳錦州和依伊二人義不容辭地承擔起檢查花籃裏有沒有夾帶現金這一重任,他正在逐個翻看那些花籃上的條子。
“沒關係。”
秦卿隻剩下苦笑的份,倚在病房門口袖手旁觀的孫景煬冷哼:“之前漏了這麼重要的信息,讓秦卿一個人在S市浪蕩了好幾個月,現在他們還不亡羊補牢就是笨蛋。”
“來頭都不小,還有市委書記和市長,還有秘書長以個人名義的慰問。”依伊把籃子裏,秦卿喜歡的百合花都挑出來用清水瓶子裝好放上。
那麵見義勇為的小錦旗,在這麼多花籃的花團錦簇下,映襯得渺小而又黯然失色。依伊捧著花瓶子,就想要把那錦旗扯下來放到抽屜裏去。秦卿叫住了她:“依伊,就這樣掛著。”
孫景煬詫異道:“你現在還稀罕這麵旗子嗎?”
餘青童也說:“就是啊,市委書記說了,過兩天就會做一麵表彰牌匾來給你。”
還是穆曉雲理解秦卿,她幫依伊把錦旗重新掛上,說:“可是那個牌匾和這個錦旗的意義不一樣。”
秦卿點點頭,臉上帶了微笑。
袁美的這一來一去,帶來的不光是滿走廊的鮮花,還有培訓中心裏的地震。她這麼一露臉,原本隻是在小範圍內曾經流傳,又隨著時間流逝而湮滅的某些傳聞,重新死灰複燃,最終成為了燎原的星星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