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叫滅諦!堪比死神的恐怖殺手!”
15公裏外,國際刑警東京分部的大樓裏響起這樣兩句評語。一個滿腮胡子茬的大漢舉著照片,向兩邊說道:“請記住這個名字,滅諦,這是我多年調查此案的成果。”照片上有個穿風衣戴眼鏡的英俊男子,正在機場大廳裏辦理手續。
房間裏坐滿高階警官,一堆帽花閃亮,映出的麵孔大多露出不屑。坐在正中的是分部負責人維南德上校,瞅著絡腮胡問道:“一個名字,就是你的調查成果?”沒等對方回答,轉向身邊的沙迪爾先生,一位美國聯邦調查局派來的刑事專家。後者非常應景的一撇嘴,說:“那要恭喜你啊,雷豹警長,經過多年的努力,您終於逮住了案犯……的名字。”周圍一陣哄笑。
雷豹警長早已習慣這種場麵。供職警局二十餘年,被同事譏嘲,挨上司奚落,幾乎成了家常便飯。並非雷豹能力低下,相反,他經常單獨破獲疑難大案。隻是所用方法太過非主流,什麼宗教預言,命理卦象,運勢氣數,一大堆玄幻理論都當成破案的依據,飽受抨擊自然難免了。此次從香港遠赴東京,“神棍警探”的名頭先已傳到。國際刑警由各國警界精英組成,容納多種文化,但也接受不了那種扮神捉鬼的辦案方式。
“各位請不要笑了,”雷豹環顧左右,神情分外凝重,“如果你們知道麵對是一個殺人狂魔,一個手上沾滿682名死者鮮血的變態屠夫,你們還笑得出來嗎?”
屋子裏頓然一靜,這數字可沒人能想到。雷豹趁勢補充幾句:“一點沒錯,682名死者,包括兩個月前最新遇害的57名墨西哥村民,都是被他親手殺掉的。請注意,不是用炸彈,不是用毒藥,而是用手槍棍棒刀子近距離屠宰!各位朋友們,你們所知的歹徒,罪犯,恐怖分子當中,有這樣嗜血,殘酷,又精通殺人技巧的怪物嗎?”氣氛渲染到位,他朝維南德一欠身:“長官,本案背景複雜,請容我從頭細述。”
維南德很不喜歡他,耍嘴皮子出風頭,本來是國際組織內部的禁忌。但作為香港警方的代表,以及此案的最初偵辦者,幾分薄麵總要給的,於是做了個“請講”的手勢。
雷豹背起雙手,好像教授給學生上課,口若懸河的說開了。
“我想給大家強調第二個名字,叫做堂?賽裏斯,世上很少有人聽說過,但他完全稱得上是美洲恐怖組織的教父。此人生於上世紀50年代,父親名叫席爾瓦?克萊蒙托亞?費朗格,西班牙納粹頭子,早年是墨索裏尼的左膀右臂,據說也很得希特勒器重,曾經特別委派他管理德國境內的多拉集中營。”
“德國戰敗之後,漏網的納粹戰犯大多逃亡南美洲,席爾瓦正是其中之一。他化名克裏夫蘭醫生,跑到阿根廷做礦產生意,趁著戰後重建浪潮大發橫財,接著又娶妻生子。似乎過起了從商求財的正常生活,實際上呢,他背地裏還妄圖複辟第三帝國。然而歲月不饒人,他感到有生之年無法幹成這件大事,就把希望寄托兒子身上,給他灌輸納粹理論,教給政治,軍事,戰鬥等等學問,把堂?賽裏斯當作希特勒的繼任者來培養…….”
沙迪爾忍不住插話:“等一等,你講的這些,什麼席爾瓦,堂?賽裏斯,跟我們的案子有關係嗎?”
“堂?賽裏斯,就是滅諦的締造者。”雷豹答道,“除了億萬財產之外,堂?賽裏斯還繼承了父親的陰狠暴虐,以及對納粹主義的狂熱,幾十年內橫掃美洲地下社會,建立起龐大的非法產業鏈。進而,他創立了‘少年鐵十字軍團’,買進大批失去家庭無牽無掛的孩童,送到秘密軍營嚴加培訓,以使他們將來能給‘崇高事業’獻身當炮灰。滅諦,正是‘鐵十字軍團’的隊員。作為‘低等’有色人種,他沒資格了解納粹教義。堂?賽裏斯隻是強迫他和他的同伴不停的訓練,訓練,沒日沒夜的跑跳遊水,格鬥射擊,操作器械戰車,一直把戰鬥技能練進身體裏,練成身體本能,最終練成一具具沒有思想沒有感情的人形兵器……很少的人在那地獄式苦訓裏幸存下來。據我查實,鐵十字軍團最後編製是70名隊員,而堂?賽裏斯起碼投入了3000名受訓者!大部分不合格的小孩被堂?賽裏斯親手處死了,跟他父親屠殺猶太人相比,血腥程度毫不遜色,一脈相承啊!嗜血之風也傳給鐵十字軍團,滅諦就在其內,並且是最冷酷的一個。諸位明白了吧,堂?賽裏斯一手製造了這個殺人魔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