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廣麵色微變。
老二這一刀比先前一刀更快,更狠辣。隻這一刀,就讓孫廣避無可避。身後就是龍王泥像,更是退無可退。刀身破空,帶起“嗚嗚”異響,而且夾雜著數道暗勁,讓本來霸道的刀式更加的淩厲無比。
思量間,金刀已經攜著一片金光,攢射向孫廣麵門。避無可避,退無可退之下孫廣隻好斜斜的揮刀相迎。
孫廣這一刀看似隨意,實際卻也用了暗勁,這一刀奇妙無方,角度也同樣刁鑽狠辣,一推一挑之間,刀勁中夾雜著數道邪異的勁力,隔著金刀,猛地衝入老二體內。
“當——”的一聲脆響。
此時孫廣手中的刀依然纏著布條,兩把刀剛一接觸,便發出一聲清脆的金鐵交擊之聲,聲音並不洪烈,蹲在梁上的聞青卻聽得清清楚楚。
刀勁衝蕩,兩人身形一晃,一觸即分。
老二這一刀隻顧著攻向孫廣,淬不及防下被孫廣刀上傳來的邪異勁力衝入體內,臉色刷的一下變的煞白。
老二衣衫被汗水沁濕,額頭青筋暴起,沙啞著嗓子冷笑一聲,道:“大哥真是負了邪刀的名聲,十幾年不見,功力已經退到這副境地了麼。”
孫廣站在龍王泥像前,慢悠悠的放下手中的刀,猶如神祗般嗤笑道:“我早就不是你說的那個什麼邪刀,更別談什麼功力後不後退。”
老二似乎聽到了孫廣的嗤笑,惡氣大生。隻見額頭青筋凸起,大喝一聲,如同炊煙般像是往左邊衝去,實則已經到了孫廣麵前,金刀起落間,就向著孫廣揮出五、六刀,帶起重重金影。
老二深知盛名之下定無虛士,雖然和孫廣十幾年不見,但曾經是同門師兄弟,能把孫廣的實力估摸個大概。所以這幾刀並不急於攻向孫廣麵門,反而向著孫廣肩部、胸部、腹部砍去,他心裏暗暗陰笑,像是自己剛剛用出的這身法,孫廣定然見所未見,揮刀間還不忘暗笑著看向孫廣。
“好!”
孫廣確實沒料到老二會有這樣的身法,大喝一聲,似乎在誇讚老二的身法精妙,嘴中喊著,手上也把被布條纏繞的大刀攬在懷裏。身形突然向左偏轉寸餘,堪堪躲過了老二揮來的第一刀,他雙手環胸抱住懷中的大刀,猶如閑庭闊步般斜飛側移,忽前忽後,左右騰移之間神情自若的連連躲過老二揮來的數片金影。
老二見孫廣如同飛蝶穿花般躲過自己的漫天金影,又聽到孫廣大聲叫好,心中怒氣更勝剛才,雙目赤紅著。也不見老二做聲,便刀式一變,又連連揮出二十餘刀,漫天的金影越來越廣,宛若實質般的層次也越來越分明,看似緩慢實則迅速的籠罩了孫廣的整個周身死穴。
聞青蹲在梁上也看得大駭,這漫天金影便是那老二的金刀,因為揮刀的速度極快形成的殘影。刀式淩厲無邊,哪怕僅僅是沾上一刀,怕就要殞命當場!
再看廟裏的孫廣,依舊是神情自若,身體猶如高空飄落的雪花,左躲右閃間動作猶如行雲流水,總能找到漫天刀影中的一絲空隙,飄動之間鑽入進去,躲開覆蓋孫廣的漫天刀影。
老二大怒,揮舞了半天金刀,自己竟然連孫廣的衣衫都碰不到!
穿雲一派曾經以身法和刀法聞名天下,一師五徒。雖然一派隻有六人,卻個個都是一流高手。那揮刀的老二人送外號穿雲鷹,穿雲鷹出道至今,除了自家師傅,誰能讓他受到這種侮辱?更何況是當著兩位師弟的麵!
羞憤交加之下,刀式變得大開大合起來,刀式奮不顧身,卻破綻百出。揮刀得速度越來越快,招式也越來越雜亂。原來是想要以命搏命!
“夠了!”
孫廣見老二如此悍勇,眉頭微微一皺,身形挪移之間大喝一聲。
老二卻並不停止,聽到孫廣大喝,反而更加憤怒,臉上盡是暴虐和瘋狂,顯然已入瘋魔之境。
孫廣臉上現出一絲怒色,全力一拳砸向金刀的側麵。
“嗡嗡——”
金刀被孫廣這一拳砸的“嗡嗡”作響,握著金刀的虎口也迸裂開來,老二也被這一拳砸的向著側邊暴退而出。
老二一連被砸的斜退四、五步,站立不穩一屁股坐在地上,麵色慘然一變,隻覺得喉嚨腥甜,伸手摸過來的時候,嘴角已經有了些許血絲流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