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坐在地上,看了看手上的血跡,搖著頭慘聲笑道:“桀桀,大哥啊大哥!這還是當年那個殺人無數的邪刀孫重九麼?如今你隻有婦人之仁!又如何能配的起這個“邪”字?”
孫廣也是一屁股坐在地上,氣喘籲籲,不知道是已經脫力,還是想要坐下來陪著穿雲鷹。但他懷中還緊抱著那把裹在布條裏的長刀,道:“我早在十幾年前就不再是孫重九,現在我叫孫廣。就算那時候也沒有邪刀孫重九,隻有刀邪孫重九。”
老二穿雲鷹聽到這話,眼中怒火瘋狂燃燒,怒道:“大哥!你說什麼胡話!如今屍王即將現世,一場浩劫將臨,你卻隻知道在這裏兒女情長!今天就算你走了又如何?屍王現世,你又要到何處安家?不如把邪刀給我,我定然帶著邪刀重振我穿雲一派的名望!”
孫廣摸了摸懷裏的長刀,摸索著起身,並不回答穿雲鷹,自言自語道:“這世間哪有什麼正邪?哪有什麼邪刀?哪有什麼孫重九?”
說罷站起身來,拖著沉重步伐就想要走出龍王廟。
老二鐵青著臉,完全沒料到自己說到這份上,孫廣會無動於衷。
“別……”
那一直在旁邊觀戰的老五卻大喝一聲,想要阻住孫廣,孫廣卻沒聽到老五大喝似的,依然向著廟外走去。
“別別……別走”
老二身後的老三人送外號穿雲雕,老五外號穿雲鶴。
穿雲鶴大叫幾聲,口齒卻極不清晰。
孫廣也回頭看向老五穿雲鶴,穿雲鶴見到孫廣回頭,衝著孫廣露出呲牙咧嘴的一個傻笑,道:“大大……大……哥……哥……你你……你……要……要……走走……走……也…………也也……也……行。”
他說的上氣不接下氣,隻好停下來深吸了一口氣。等到孫廣又轉身欲走的時候才接著道:“那那……那……得得……得……得……把把把……邪……邪……刀……留留……留……下。”
聞青蹲在梁上,腿都麻了卻渾然不覺,聽到這老五穿雲鶴說了一句話努力了這麼久,心裏暗罵,你媽的,說不好人話就別說,本來劍拔弩張的氣氛全被這個老五的兩句話給毀了!雖然這麼想,但還是伸頭向廟裏看去,這樣的高手過招確實難得一見。
孫廣不等老五說完話,也不理他,又拖著沉重的步伐轉身就走。
“不許走!”
老五穿雲鶴卻怒了,他生來雖然口吃,卻最恨人家不等他把話說完,當即大吼一聲,氣急之下也不再口吃了。
“走”字剛一出口,就從背後抽出一把青色長刀,身形攢射而出,夾雜著一片青芒,沒有半點猶豫的徑直劈向孫廣的後腦。
不得不說,這老五穿雲鶴腦袋雖然不好使,卻是一名武癡。研習起武學來渾然忘我,不被外物所擾。不說功法,單就心性修為來說,當屬五人之最。
現在這一刀更是全力施為。
孫廣雖然背對著老五,卻也聽到身後“啪啪”的衣衫破空之聲,自知身後這一刀狂霸絕倫,不敢硬敵。見這一刀竟然毫無餘地,心中也有了一絲怒氣,身形不退反進,期近了老五的身,一舉刀柄就要砸向老五的腦袋,這一擊同樣狂霸絕倫,若是老五硬要砍下這一刀,定然是孫廣重傷,自己身亡的下場。
兩人稱兄道弟,手上卻沒有絲毫的留情。
老五腦袋雖然不靈光,卻也身經百戰,見孫廣近了自己的身,也知道了孫廣的打算。老五出自穿雲一脈,刀法和輕身術運用的自然無話說。隻見老五瞳孔猛地收縮,舉著青色長刀的手也硬生生的止住了去勢,腳尖一點地麵,身形猛地暴退丈餘,顯然不想枉送了自己的性命。
老五身形暴退,將落未落地之時,腳尖一點地麵,又猛地朝著孫廣爆射而去,身形尚在空中時,就已經連揮六刀,這六刀不比前一刀的狂霸,卻精巧刁鑽,六道青芒一閃而至。孫廣身形正在前進之中,怎料老五居然習得如此刀法?眼見收勢不住。卻一個簡單之極懶驢打滾,姿態難看之極的躲了開去。
孫廣立在場中怒視著老五,想想那六道青芒就覺得後怕,手同時也伸進懷裏,慢慢的解下了纏在懷中長刀的布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