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瀟瀟調養了幾天之後,果然是精神奕奕了。
烏昊辰再次給她診了脈之後,也確定,她的心疾已經痊愈,不必再擔心了。
可是,身體上的事情,暫時解決了。
其它的呢?
比如說,澈公子去南疆血花穀的事情,是什麼人故意透露給墨紮的?
還有,墨紮又是如何聯係到了那些江湖殺手,來取澈公子的性命的?
當然,安瀟瀟更擔心的是,這些事情,隻要澈公子想查,都不是問題。
關鍵是,他會如何對待墨紮。
敢對澈公子痛下殺手,這份膽氣,還真是沒誰了。
安瀟瀟從青越的口中得知,這一次,澈公子身邊的損失很大。
明麵兒跟著一起去的侍衛都死了。
就連暗衛都折損了不少。
所以,想要不讓澈公子動怒,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雖然明知道墨紮的刺殺失敗了。
可是對於澈公子而言,這是對他權威的挑釁。
所以,無論是安瀟瀟,還是烏昊辰,都料到了,澈公子是是不可能輕易地放過墨紮的。
隻不過,澈公子不提。
烏昊辰和安瀟瀟也便很有默契地選擇了沉默。
不過,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總還是要解決的。
澈公子將新的連雲關那邊的布防圖交了上去,皇上看過之後,也便同意了。
邊關的調動,目前來說,自然是不需要提醒南蠻的。
誰讓那兩座城池如今還在大淵的手上呢。
行越最終還是將澈公子給堵在了宮門口。
他也是沒辦法了。
樂瑤公主與襄國公府的世子已經成婚了。
他這次的和親任務,也算是完成了。
金銀珠寶,該送的他也送了。
甚至還想盡辦法,將冰延也給他們找來了。
怎麼這兩座城池,還是不肯還給他們呢?
“王爺,您看,我們南蠻的誠意,可是真的是滿滿的。能不能盡快撤兵?我南蠻的子民,必然是感激王爺千秋萬載的。”
澈公子冷眼看他,“當初你獻上冰延,本王很是歡喜。隻是,這邊關大事,豈是本王一人獨斷?”
行越一聽,就知道要不好了。
果然,接下來這位攝政王的話,可是讓他徹底地冷了臉。
“原本皇上已經鬆口了。可是元猛這乍一死,事情似乎又回到了原點。不僅如此,本王聽說,前些日子竟然還有人對那位丁氏出手。這擺明了就是想要殺人滅口!”
行越的臉色有些差,好一會兒之後才無比委屈道,“王爺,事情真的與我們無關呀。我王陛下已經親自下旨,將那幾位官員處置了。您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你聽錯了。現在的關鍵,不是本王不滿意。”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行越自然也就聽明白了。
意思就是皇上不肯鬆口,誰也沒轍。
“還請王爺救我!”
行越一時無奈,竟然雙手抱拳,便跪了下來。
要知道,這行越在南蠻也是一位王爺,身分雖然不比攝政王,可是這身分,那也絕對是妥妥的皇族。
如今就這麼不顧臉麵地跪下來,實在是令人大吃一驚。
澈公子立馬將他扶起來,“這是做什麼?”
行越原本還想著不起來,可是胳膊上傳來的力道,卻讓他不得不站了起來。
另外,他聽得出來,自己若是再執意下去,隻怕王爺就真的生氣了。
“國事,還是得按照規矩來。在大淵,皇上,就是這裏的規矩。”
澈公子的話,一字一句,清晰有力。
正巧康王和李寧都出來了,聽到這話,自然是神色微變。
要知道,攝政王可是極少會說這種話的。
如今對著這位南蠻使臣這樣說,也不知道到底是存了什麼心思。
不過,能讓他說出這種重話來,可見這位越王應該也是將攝政王給惹怒了。
或許,是有心要挑撥?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康王和李寧二人對視一眼,立馬也就明白了。
一般來說,無論是哪位在位者,都不會願意手底下有一個權勢太過滔天的手足的。
可是這位豐瑾帝卻是明顯不一樣的。
他年輕有為不說,更重要的是,他用人不疑。
無論是對攝政王,還是對李庭希等等,他都是盡最大的努力去信任他們。
起初,他們也都以為皇上早晚有一天是會跟攝政王離心的。
可是到了現在,他們實在是難以相信,皇上有一天會對攝政王動殺心。
當初皇上登基,明明機會最大的是攝政王,可他執意不肯,一心隻願意做一個親王,僅這一點,便足以令皇上對他放心了。
更何況這幾年,皇上身為君王,自然是不能離開皇宮。
攝政王代替皇上巡察四方,為皇上攢下了極好的名聲。
僅這一點,若是有異心的親王,必然是做不出來的。
到現在,人人都稱讚皇上為賢德的明君。
至於對攝政王,更多的,還是停留在了那種冷酷、殘忍的表麵上。
這樣的人,皇上怎麼可能會不放心?
“越王,有些事,過猶不及呀。”
李寧看著康王也走了,到底是心軟了一分,在他身邊停頓了不過一秒鍾,留下這樣一句話,也走了。
行越微怔,呆呆地看著李寧離開的方向,久久不能平靜下來。
他以為自己足夠聰明,也算計到了攝政王的軟肋,甚至還大費周折地弄來了冰延。
沒想到,這位攝政王,竟然是一點機會也不給。
行越魂不守舍地到了馬車旁,小廝低頭,“王爺,剛剛攝政王從這裏經過的時候,說了兩個字。”
行越的眸光一亮,“什麼?”
“攝政王說靜待。”
“靜待?”
“是,小的聽地清楚,就是這兩個字。”
行越一時又有些糊塗了,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在警告自己不要想著耍什麼小手段,還是在暗示自己,這件事情,其實也是可以有轉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