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瀟瀟略有些同情地瞄了那位世子妃一眼,便將注意力拉了回來。
“給王妃請安,給涼王妃請安。”
安瀟瀟聞聲看過去,輕笑一聲,“是渺渺過來了,快過來坐吧。一會兒倒是該罰。你今日怎麼倒來得晚了?”
鳳渺渺的眼色一亮,王妃這話,分明就是在當著眾多夫人的麵兒來抬舉自己呢。
“妾身來晚了,給王妃賠禮了。”
說著,便邊笑邊福了福身。
安瀟瀟淺笑,“瞧瞧,倒是會貧嘴了。”
定國公府的莫二夫人也來了,身邊還跟著莫子風的夫人。
襄國公夫人與樂瑤公主是一起來的。
許是成了親的緣故,樂瑤公主看起來,整個人身上的貴氣不減,隻不過,似乎是又多了幾分的溫婉之氣。
“難得今天人來得齊。七月,你去將之前皇上賞下來的桃花釀取出兩壇來,一會兒我與幾位王嬸兒多喝兩杯。”
“是,小姐。”
七月嘴上說著,可是身子卻沒動。
“怎麼還不去?”安瀟瀟有些怪異地看著她。
“小姐,王爺交待了,今天就隻許您喝三杯。多一杯都不成。”
七月說著,臉上還帶著笑。
“小姐,您的身子才剛好。王爺說了,上次您就偷著喝了不少。若是今天再喝多了,王爺便把那些桃花醉都搬走。”
安瀟瀟一怔,一旁的鍾離夫人倒是樂了。
“瀟瀟,你就別難為他們了。清流也是為了你好。你的身子才剛剛好,總不好再讓他為你操心吧?”
安瀟瀟撇了撇嘴,當著這麼多夫人的麵,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麼。
內宅這裏熱鬧,前院自然也不差。
雖然攝政王不愛搭理人,也不愛說話,可是有鍾離將軍和涼王跟著在前麵招呼著,倒也算是氣氛比較融洽。
再說了,能在攝政王府的生辰宴上露一麵,那絕對是值了!
哪怕是連攝政王的麵兒都見不到,可是能出現在了這裏的人,那絕對都是大淵的翹楚!
所以,王爺是不是對他們冷著臉兒,這就都不重要了。
這樣的場合,行越和墨紮,自然是也早早地到了。
墨紮的臉色並不太好。
來到大淵的時間不短了。
還是第一次這樣真正意義上與攝政王一起麵對麵了。
書房內,墨紮微眯著眼,臉色灰暗,“你滿意了?”
澈公子連個眼神都沒給他。
神色淡淡地將牆上的寶劍取下來,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撫摸著。
“我沒死,你不是很失望?”
“哼!你放火燒了我的兩座宮宇,還不滿意嗎?”
“怎麼?在你南疆王的眼裏,這些死物,比人命還重要?”
墨紮的臉色一暗,隻聽澈公子又道,“南疆數百年來一直都是我大淵的屬國,若是沒有一個賢明的國主,看來,本王不介意重新再立一個了。”
墨紮的臉色幾乎都黑透了。
將這種事情說地這麼直接,真的好嗎?
他知道攝政王的本事,可是當著他的麵兒就這麼說,是不是也太過分了!
“王爺是不是也欺人太甚了?”
墨紮幾乎是磨著牙問出來一句。
“本王做事,向來如此!再說了,路,是你自己選的。”
墨紮緊緊地抿起了唇,“王爺想要如何?”
“當初在血花穀攔截本王的,可並非隻有一路人。而且,不是本王小看你,就你,還沒有那麼大的本事!”
被人這麼明晃晃地給鄙夷了,墨紮真心覺得無比地揪心。
最要命的是,這麼無視他的人,還是自己的情敵!
“王爺倒是將自己看得極高。當真以為這天下就唯王爺獨尊了?”
“在本王麵前來這一套,不管用。”
唯他獨尊?
這話若是傳出去了,豈非是等於心存異心了?
“如今瀟瀟對本王離了心,不是正好達到了你的目的?”
“所以?”
墨紮隻覺得自己已經到了憤怒的邊緣。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確是不及他的權勢和實力,他又何必忍著?
“等過了今日之後,小王自會離開,若無皇上和王爺的詔令,自然不會再出現在大淵。”
“墨紮,本王隻是讓你看清楚,本王從未將你放在眼裏。這次的事情,瀟瀟開了口,本王便都依著她。若是再有下次,本王保證,與你有關的所有消息,都不會再送到她的耳中。”
墨紮的心底一顫。
他知道,澈公子敢說這個話,就一定是有這個能力的。
額上的青筋突突了半天,生生被忍了下去。
“墨紮,瀟瀟對你的那些情分,如今已被你自己生生磨下去了大半。你大可以試試,再有下次,她會不會直接取你的性命?”
墨紮氣得幾乎是快要抓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