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進入F區,遠遠地聞到一股焦味,第三排裏,有個老大爺正在清掃地上的紙灰,嘴裏嘟嘟囔囔的。張寧左側墓碑前的大理石地麵上被熏黑了一片。
“這是怎麼了?”司徒開口詢問。
老大爺本來就鬱悶,一看到來了人,立馬對他抱怨:“剛我不注意,不知道咋的,就進來兩個人,也不看看門口的規定,竟然在這燒起了紙,那丫的,看到了我跑的比兔子還快,愣是沒抓到。咱這兒這麼清靜的地方,這依山伴水的,從來沒有人到這來燒紙錢,今天還頭一回讓我碰見了,你說說這倆人,真是不自覺,沒素質,沒文化,沒道德!”
“是什麼人,是不是一男一女?”司徒打斷他絮絮叨叨地話,問道。
老大爺搖頭:“跑的太快,就是沒看清,這倆小兔崽子,下回別再讓我碰到,要是再讓我碰到,非讓他們把這所有的墓碑都擦一遍!”
司徒沒有聽清他後來的話,隻是盯著張寧媽媽目前那一塊黑色的印記,久久凝望,若有所思。
西守山遠離城區,道路年久失修,張寧在車上又晃蕩了考兩個小時,等回到家,腰都快斷了,她往床上一攤,就不想起來了。
才歇息了沒多會,聽到門鈴聲響,她扶著腰磨磨蹭蹭地從床上爬起來,等到了門口,就看到顧二單手扛著一個箱子進來了。
“快遞到了?”張寧接過他手裏的箱子,迫不及待地拆開,把裏麵的小玩意一一地拿了出來,逐個分類,她拍了拍手道,“心動不如行動,今晚就去占地方擺攤去吧!”
“今天?”顧二吃驚。
“明日複明日啊,年輕人!”張寧搖了搖頭,教育顧二,“一寸光陰一寸金,你怎麼不明白這個道理呢!”
顧二隻說了兩個字,就引來了張寧的長篇大論,顧二趕緊擺手:“我不是這個意思!”他吞吞吐吐地道,“我隻是還沒準備好!”
“擺個攤,要做什麼準備啊!”張寧嗤之以鼻,“你要是嫌丟人,那我自己去好了,”
“不不!”顧二咬了咬唇,似乎下定了決心,“有難同當!”
劉爺爺因為最近剛出院,劉奶奶勒令他在家休養,哪裏也不準去,他那輛平時沒事就被瞎騎著跑的電動車也就閑置了下來。既然空著也是空著,厚臉皮的張寧順其自然地把它借用了過來。
下午才剛過五點,張寧收拾妥當東西,就招呼顧二下樓趕緊去占座。她先去把劉爺爺的電動車騎到了樓下,撐著腳等了半天,才瞧見顧二從樓上下來,頭上戴著頂帽子,帽簷壓得很低。
張寧嘴角抽了抽:“我說,你這也太神秘了吧,我們又不是去搶銀行。”
顧二歎了口氣,非常的無奈:“孫鵬舉!”
本來還想進一步嘲笑他的張寧立刻閉嘴了,孫鵬舉還真是他們前進路上的一個大威脅啊,所謂禍害遺千年,這個禍害不知道還要繼續危害他們多久。
張寧好久沒騎過車了,再加上劉爺爺這電動車刹車似乎不太靈光,一路上是歪歪斜斜,驚心動魄。
終於到了人民廣場上的夜市,那裏已經有好些人支起了帳篷,擺起了攤,不大的地方,大大小小的流動商販占據了各種有利的地形。
去晚了的張寧,隻能挑了個靠近花壇的邊角,正在整理東西。一個圓球似的大媽飛一樣的撲了過來:“你們怎麼在這擺上了,還有沒有規矩了,這是我的地方你懂不懂?”
“不懂!”張寧站起身,“這是你的地方?這上麵又沒有寫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