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初融,春寒料峭,隔著落地窗,陽光瀉了了一地,張寧就坐在陽光下給她爸讀報,讀著讀著她就失了神,對著眼前的豆腐塊發起了呆,司徒從那天走了之後已經兩天了,到現在一點消息都沒有,難道真如司徒媽媽所說的那樣,他去了上海就再也回不來了嗎?
“寧寧?”張衡已經從療養院裏搬了出來,因為方便了很多,張寧沒事就會來陪陪他,他看出女兒一副心神不寧的模樣,問道,“你是在擔心司徒?”
張寧的心思完全被她爸給猜中了,她點了點頭。
張衡推著輪椅離女兒更近了一點,兩人一同坐在陽光下:“司徒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知道嗎?他不願意的事情,這個世上能有誰強迫他,他連你死都沒放開你的手,你還在擔心什麼?”
“總感覺我們離的太遠了。”張寧低著頭看著腳下的影子,她和司徒雖說關係親密了一步,可是她總是覺得她們之間的距離卻沒有以前那麼近了,是因為她一直待在原地不動,而司徒卻往前走了六年嗎?
“你呀,就是想太多!”張寧老爸無奈地搖了搖頭,“你要是沒有那麼多複雜的心思,說不準就能考上清華北大了。”
“叮嚀……”他聽到聽到門鈴響,轉著輪椅要去開門。
“我去吧。”被老爸打擊到的張寧拍拍屁股站起來,跑過去開門,在看到門外人的一瞬間,愣住了,她鼻子一酸,幾乎要流出淚來了。她眨了眨眼睛,控製住自己的情緒,一時間突然不知道說什麼,就這麼默默地看著他。
“傻蛋,我知道我很壞,但是看夠了不,外麵這麼冷,也不讓我進去,進去讓你看個夠?”司徒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張寧趕緊低頭,一顆眼淚砸在地板上:“你怎麼回來了也不先打個電話?”
司徒把手機遞給她:“證據可都在這裏了,早就該給你換個手機了,你偏偏不要,好了吧,關鍵時刻找不到你的人了?”
張寧掏出手機,果然一片黑屏,她聽到司徒接著道:“聯係不到我,心焦了嗎,是不是想我想的睡不著?”
張寧睜著一雙通紅的眼睛死鴨子嘴硬:“我才沒呢,你都不知道這兩天我睡得有多好,吃的有多香。”
司徒還沒開口,這時張衡推著輪椅過來了,他笑道:“司徒啊,回來就好,你要是再不回來,我這年可就不好過了,這才兩天,某人就已經念的茶不思,飯不想了。”
“老爸,胳膊肘往外拐不疼嗎?”張寧咬牙切齒。
”不疼,舒服著呢!”
張寧:……
張寧坐在窗台上,司徒站在她的身邊,兩人一個麵朝北,一個麵朝南。兩人默默站了許久,還是張寧打破了這沉寂:“你不在的這兩天,我一直都在想,我似乎一直都離你很遠,明明你就在我眼前,可卻像隨時隨地都會消失一般,我真的好怕你突然有一天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