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顧問更是一個虛銜,但鬆下幸之助為鬆下電器主心骨的地位則毫不動搖。隻不過此時的鬆下,心思更是轉到了別的方麵。他的PHP研究工作繼續進行,而且有了其他的舉動,比如創辦新雜誌《VOICE》(1976年12月)等等。
在這一係列活動中,最重要的是創辦“鬆下政經塾(學院)”,這是他構想很久的計劃,目的是培養日本的政治經濟人才。鬆下預言二十一世紀是以日本為首的亞洲地區出現繁榮的世紀,為了適應這種局麵,鬆下電器有義務為二十一世紀培養人才。顯然,這時候的鬆下所思所想,已經不再局限於一個實業家的視野和胸懷,甚至也不是一個一般政治家所能有的視野和胸懷。可以說,他的視點站到了全人類的立場上。
鬆下從總經理和董事長的位置上退下來以後,對於公司經營的事情很少過問,把大部分的精力花在了研討一些經營、人生的問題上。此時,日本當然在他的視野之內,世界也被納入他的視野之中。
“PHP研究所”最初分為四個部,每個部都有專門的研究方向和課題:
第一研究部:通過新人生觀的研究,加深對人類本質等的考察;第二研究部:研究鬆下所長的一切思想,如經營觀、社會觀、人生觀等等;東京研究部:編輯英文雜誌《創業精神》,廣泛收集國內外資料,以促進研究;國際關係研究部:收集資料,研究世界態勢,探討未來動向。
這個研究所除了日常的研究活動以外,還舉辦了種種進修會、講座活動。此外,研究所先後出刊過三種雜誌,首先是《PHIP》雜誌,最後是1976年12月創辦的《Voice》。在這中間的1969年,創辦了該所的英文雜誌《Entrepreneurship》(創業精神)。
愛情本身便是瓊漿玉液。
——[印]泰戈爾
《Voice》雜誌是以創造21世紀新日本為宗旨的一份雜誌。在這份雜誌裏發表的一些文章中,鬆下描繪了未來21世紀日本的理想狀態,也提出了達到這一目標的種種途徑。1978年及1982年間發表的一組題為“21世紀的目標”的文章,展示了鬆下理想中的日本形象:這個國家是“無稅國”,即在每個年度厲行節約,逐漸把財政開支的一部分積累起來,以達致無稅乃至收益分配的目標;這個國家不是像美國一樣的“法製國”,法製國隻算是“中進”,而非“先進”,日本要達到的目標是先進;這個國家不再是跟在別人身後的國家,而是一個獨立的國家,這個國家以日本獨特的尺度操作,將是世界各國的模範。鬆下的這些理想不可謂不偉大,他的這種探究精神也值得欽佩。但是,從他的這種理想主義加民族主義的未來目標中,我們還是多少感到了“烏托邦”的意味。
從“PHP研究所”的創辦以及恢複,我們可以知道,鬆下早有進行研究、係統總結自己的思想並將其推廣的想法。“PHP”某種程度上實現了他的意願,但隻是部分而並未全部實現。為此,鬆下構想、建設了規模更為宏大、研習更為正規化的“鬆下政經塾(學院)”。
比起“PHP研究所”來,鬆下政經塾的著眼點更為宏大,也更為具體。鬆下認為,人類世界的發展經曆了數個繁榮中心的變遷:最初是古埃及以及中東文明的發祥;接下來轉移到古希臘、羅馬,進而擴大到整個歐洲;近代以來,則轉向了美國;而未來的世界繁榮中心將轉移到包括日本在內的亞洲。為此,日本必須從現在起就奠定未來繁榮的基礎。然而,鬆下認為,日本眼下的狀況卻糟糕透頂,如此下去可能會走進死胡同中,因此,必須掀起從思想上進行根本性變革的高潮。鬆下政經塾正是為此而誕生的。
在鬆下政經塾裏,人們研討的不僅是經營的問題,而且更有一般的經濟、政治問題,還有關於人的問題。如果說政治、經濟還比較實在的話,人的問題就幾乎是哲學的問題了。1972年8月,鬆下出版了名為《研究人類》的著作,提出了“新人類觀”。次年1月10日,在每年初的經營方針發布會上,鬆下向員工闡發該書的思想,推薦閱讀、思考。他聲稱自己的這本書是坦誠研究人類累積的實績而寫成的,是人類數億年生活實績的累積。對於這部書,鬆下不無自信:“希望各位都能看一次這本書。關於書中的看法,現在也還有許多人存疑,但是經過100年或200年,這本書必然會成為一本很重要的教本,放在各位子孫家庭的案頭上。我認為這本書會是這樣的一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