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1章 番外(10)(1 / 3)

他太興奮、太投入了,將自己扔到各種場景裏邊肆意揮灑,台詞將的口沫橫飛,那幾個小時他過足了“戲癮”。其實他經常在無聊的時候隨意想象一些情節,自言自語地說著對白,那些時刻如果有人在他身邊,一定會覺得他撞鬼了。當然,如果旁邊有人,他是不會有那種興致,也不會有那種想象力和表演欲望的。

宿舍的人回來以後,他連忙播放他趕製的傑作。

張遠驚了、張濤震了、韓平呆了、伊浩林樂了、範梓清服了。

“我暈,這是你自己錄的?太牛了。”張遠搶了個“沙發”,首先發言,他的話總是惜字如金,他高度的評價讓郭林海聽著受用。

“太搞笑了,你可以去做編劇兼導演兼主角兼配角了。”雖然是調侃,郭林海還是高興地跟著大夥笑了。

“你丫太神奇了,怎麼想出來的呀?”範梓清有點佩服到五體投地的意思。

“牛就一個字,這恐怕能氣死很多專業演員呢。”韓平的話雖然跟伊浩林的話差不多,但是郭林海真的覺得,很多專業演員應該進垃圾桶休養。

“有實力!你怎麼沒考電影學院呢?”張濤總結性發言後有隨口問了一句,讓郭林海想起了白天的境遇,不覺得一股氣衝上心頭,說:“那破地方我還真不樂意去!”

大家都覺得他一定對那樣的學校充滿渴望,沒想到他突然氣呼呼地冒出這麼一句,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張濤似乎猜出了幾分,說:“不過也是,電影學院和很多藝術院校培養的都是有錢人,跟真正的藝術是有差距的。”這句話郭林海愛聽,他說:“你說的對,那裏有一群為了成名出賣自己的人。”這話雖然有點自我清高的意思,但是郭林海幾乎是脫口而出。對於他的觀點,大家不置可否,他們不了解郭林海的真正意思,隻當他是說瘋話,說傻話來自我滿足。

範梓清看時間不早了,說:“洗洗睡吧,明兒還上課呢。”對於這個宿舍的人來說,範梓清有睡覺鈴的作用。

躺在床上的郭林海,又在經曆難眠的痛苦。

“以後我該幹什麼呢?那些學校對我而言太遙遠,也太讓人失望了。”在報誌願的時候,郭林海曾天真地幻想過,隻要去北京,他就能接近那些藝術院校,就有希望實現夢想,所以他的誌願全部報了北京的大學。

那真的是一個天真到滑稽的幻想!他想到白天眼見的一切,加上對娛樂圈的耳聞,突然覺得當初自己很傻很天真。

我可以彈吉他唱歌、可以沉浸在自己幻想出來的情節裏,但是我到底該怎麼樣呢?想著想著,他開始糾結,開始迷惘,開始鬱悶。

迷迷糊糊間,夢見自己又身在北影,一個看上去溫文爾雅有長者風範的人,狠狠地對他說:“就你這窮酸樣,就你這能力,還想來這裏?做夢!”他真的在做夢,醒來後心想:那麼優雅而有氣度的人,怎麼會說出那種刻薄的話?看來很多華麗的事物未必都像表麵那麼光彩、透亮。

本來,去北影之前,他還想找時間再去別的藝術院校看看,但此時的他,覺得去了也是徒增煩惱,自討沒趣。

於是,尋夢之旅戛然而止。郭林海還是郭林海,幻想卻被秋風吹落,灑在城市的空氣裏。

從北影回來以後,郭林海就陷入了更深的彷徨,難以自拔。

我的路在何方?這裏屬於我嗎?城市屬於我嗎?他反複地問自己,反複地折磨自己的大腦、神經,以及智力。他是出了名的一根筋,一個問題想不明白,吃虧的往往是他身體的某些零件。沒有人能說動他,更沒有人能給他一個滿意的答複,無疑,他是孤獨而茫然的。

敬而遠之,是這時候人們對他的態度,他們是理智的,郭林海在情緒失控的時候,在他身邊最有可能發生的事情就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大家了解了他的“特長”,發現他有“發病”的先兆,就當他是透明體。

幸好他隻是間歇性發作,不鑽牛角尖的時候,他又跟沒事人一樣,跟大家說笑,隻是很少再彈吉他唱歌了。

一天下午,就範梓清和郭林海倆人在宿舍,範梓清問:“郭林海,你最近看上去情緒很不好,怎麼回事啊?是不是有什麼事啊?”郭林海抱著足球正要去球場,笑著說:“也沒什麼,就是有些問題想不明白,沒事的。你們就當我不存在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