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璜又往李璿的身邊靠近了一些,將剛剛拿出來的一小盤蜜果端給她看。
“不吃,不吃,就是不吃了!反正你也不能硬灌!”打定了主意的她,十分堅決以雙手捂唇,用力的搖了搖頭。
“怎麼,三郎,阿璿又不肯好好吃藥了?”低沉醇厚的男音在軒外響起。兄妹兩人同時向外看去,一襲淡青色大袖衫,同樣腳踩木屐和上黨王高渙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軒外。
李璜與李璿對視了一眼,同時起身行禮。高渙邁步進了軒內,皺起眉頭,把手衝著李璜一伸,“三少郎君把藥給我。”
李璿以手捂唇以後退了一步,警惕的盯著他。
李璜擔心的看了看自己的妹妹,又猶豫的看了看高渙,一時間沒了主意,不知道該不該把藥碗給他。看上黨王那架式,好像打算直接灌藥。
高渙一點耐心都沒有的將一旁小案上的藥碗拿了起來,然後端到李璿麵前,沉聲道:“阿璿,你是自己喝了它,還是讓我喂你!”
“我,我不要喝了,人家的病都好了,不用再喝藥了。”李璿盯著高渙手裏的藥碗,心裏囧得不行,她就是閑著沒事和自己哥哥撒下嬌,順便撈點好處,然後就會乖乖吃藥了,老天爺你至於看她這麼不順眼的找個人來治她麼。
高渙低頭一笑,“阿璿是想讓我喂了。”說著,他把藥碗舉到自己唇邊,張嘴就喝了一口,然後直奔著李璿就來了,那架式,你要不喝,我就直接用嘴喂了。
嚇得李璿立馬投降,“小叔叔,把藥拿來,我喝!”
高渙咽下嘴裏的藥,將手中的玉碗隨手扔在地下,伸出姆指拭去唇邊的藥液,“再去煎一劑來,這藥涼了。”
李璿盯著摔在地上的玉碗,小心肝都在顫,“那可是玉碗啊,說摔就摔了。尼瑪啊,也不是你家的東西,你說摔就摔啊!這要再放二千年那就是文物,就算不上國寶級的,怎麼也能評上了一級文物吧,就這麼聽個響兒就沒了。就因為你們這種不愛惜物品的舉動,讓我們錯失了多少寶貝啊!”
高渙見李璿光盯著地上那碗看,淡然的問道:“阿璿,你看什麼呢?”
“碗!”
“看它做什麼?”這回連李璜都好奇了。
“感覺好可惜,就這麼壞了。”語氣裏滿滿的都是惋惜。
高渙拉著她坐了下來,漫不經心的道:“阿璿喜歡玉碗?明天我給你送十個來,保證都比地上的這個好。”
“不用了,送來再多也不夠你摔的。”李璿對於他的這種舉動非常的不滿意,應該說她一直對這些貴族們的某些行動不滿意,你們不摔杯子、碗的不爽啊?尤其是喝酒的時候,不摔幾個杯子,好像就顯不出他們的瀟灑似的。她多想掐著這些人的脖子好好的教育一下他們,這些都是勞動人民的血汗啊!都是錢啊!不是讓你們沒事摔著玩的,太特麼的浪費了!
高渙微側著頭,認真的看著李璿臉上的表情,疑惑的道:“阿璿不喜歡我扔了它?那隻玉碗是阿璿的心愛之物麼?”
“不是,就是可惜。”李璿默默的轉過頭,暗暗的在心裏吐嘈,“咱是勞苦大眾出身,跟你們這種天生貴族沒共同語言。”
這時,又一碗藥送來了,高渙端著碗來到李璿麵前,輕聲的提醒道:“有些熱,我喂你喝吧。”
“喂,不帶這麼占便宜的。這要在我以前那社會,能告你猥褻兒童,判你坐牢的,知道不!”李璿有點驚恐的看著那個宣告要喂她吃藥的人。
沒想到這回,高渙斯文的將藥碗送到唇,輕輕的吹著,然後攬著她送至唇邊,還小心的叮嚀,“慢點喝,小心燙到。”
一碗藥在他的小心服侍下,很快的就喝完了。高渙看著空了的藥碗,很遺憾的道:“藥真少,就這麼喝完了。”
“不少了,要不是你,這碗藥我都不用喝。”李璿聽到高渙的話,真是有點哭笑不得,這位王爺,你當這是青島紮脾麼,想喝多少喝多少。
“小叔叔,你這喂人吃藥的動作好熟練?”李璿好奇的看著他。
“嗯,昨天在家練的。”高渙慢悠悠的道。
“練的!拿誰練的?”李璿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你不是拿真藥喂人喝的吧?”
“當然,和你的藥方一樣。”高渙認真的道,“我昨天拿我府裏的婢女練習了一下午,還好今天沒出差錯。”說著,他衝著李璿展顏而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