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璜,你今天要不給我們一個說法,處置了目光尊長的丫頭,我們就直接去找大伯!”李希仁的二兒子,站在李璜麵前,指著他的鼻子大聲的吼叫,什麼風度、什麼優雅早都扔到天邊去了。
“阿壁,你指手畫腳的像什麼樣子,可還有我李家郎君的……”
“呸……”李祖升話才說到一半,就被李祖言一口啐了回去,“你先看看你們大房的丫頭都做了什麼吧!目無長輩,忤逆不孝的東西,就是你們教出來的。”
李祖升什麼時候被人這樣訓過,當下臉就黑了,他掃了一圈堂內的人,把剛剛的堂弟扔到一邊,直接找上了三房的大家長,“五叔,你就看著阿壁這般跟兄長說話麼?”
李希仁坐得穩穩的,他手撚胡須,不陰不陽的道:“你們大房的丫頭都能二話不說便軟禁長輩,他不過和你說話大聲了些,有什麼打緊的。”
李祖升皺了皺眉,轉身直接問侄子,“阿璜,你說,怎麼回事!”這叫什麼破事,他們可是剛剛行軍回來,一進家門都碰到內杠,能不生氣嗎。
李璜早被這些人罵得一肚子的火,見大伯問,很幹脆的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莫了很仗義的直言道:“五叔祖,阿璿當時也是怕你們有危險,這才派人保護你們的。不過當時侍衛不夠,這才讓大家盡量住在一起,這有什麼錯?”
“什麼保護,明明就是軟禁,那丫頭還敢威脅我們,不老實就殺人!你們大房真是威風,連同族相殘的事都做出來了。”李祖言跳著腳的吼,他長這麼大,就沒這麼憋屈過。
“二堂叔,你別自說自話,阿璿根本就沒這麼說過。”李璜急了,直接跳出來跟他們對上了。
“阿璜,退下!”李祖納衝著兒子瞪眼。
“是!”李璜憤憤不平的應了一聲,退到了李祖納身後站定。
李祖升覺得好頭疼,以他對侄女的了解,事情也決對是她做的,話她也決對說得出來。可是他真心覺得這事侄女做的對,要是他當時在場,也會這麼做。可是,做的時候挺痛快,事後解決起來可就麻煩了。一不小心,真的很容易內杠的,不利於家族團結。要不,把阿璿罰一頓,反正事後還可以補償她,總比到時候鬧大了,被趕出家族的強。
他側頭看了弟弟一眼,李祖納也鬱悶,可他也想得明白,這個時候隻能先讓女兒吃點虧,把事情壓下來再說,過後再補償她吧。想到這裏,他衝著兄長微微頷首,同意他的處理方式。
李祖升與弟弟達成了協議,立刻輕咳了一聲,厲嚴的道:“三姑娘呢,叫她到前堂來,給叔祖、堂伯、堂叔們陪罪。”
吩咐完之後,和李祖納一同對著李希仁一揖到底,“五叔,都是侄子教女無方,一會那孽女到了,隨您處罰。”
李希仁繼續用他不陰不陽的聲音回應兩人,“你們不要認為五叔多事,今日三娘得罪的是自家人,咱們雖是罰了,可還能原諒她。若是日後,她得罪了外人,可就不好收場了。”
顯然,屋內的眾人都忘了,某個女人身後站著齊國目前最強的靠山,而且不是一座是四座。其中底子最硬的、最不講理的就是目前大齊現任君主高渙。他目前身在晉陽,李璿是誰想罰都能罰的嗎?就算想罰她的人是她親爹也不行。
“誰要罰朕的阿璿,出來讓朕瞅瞅。”高渙的聲音不高也不低,平靜之極,卻讓屋內李家眾的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寒戰,寒意由骨頭縫裏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