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埃不惹君已默(1 / 1)

未柳與萏菡痛飲一場方休,萏菡雙眸含淚,未柳本讓她不用再送,她卻不肯,送未柳從偏僻處上了一條客船:“姑娘放心,這船上皆是自己人,都知道姑娘的身份,做事也不用束手束腳。送君千裏,終有一別,我隻恨自己琴技不佳,不能代替姑娘。姑娘一定要平安回來!”

“別這樣,我定會平安歸來。”未柳安慰地拍拍她的柔荑,帶著踏雪淩霜閃身進了船艙,終已不顧。

這邊廂,未柳進了船艙,才發現裏麵別有洞天。這艙內彌漫著淡淡幽香,有凝神靜氣之功效,內室更是布置得溫馨舒適。想來必是萏菡細心準備,感受到這細枝末節,未柳心中湧上一股暖流。

迎出來一個和未柳年紀相仿的小姑娘,淡雅出塵,溫婉靈動,既似未柳的端莊,又比未柳多了一分活潑,既有萏菡的嫵媚,又比萏菡少了一分清冷,一雙清澈的眸子中含著些許拘謹,帶著些許好奇,閃過慧黠的光芒。

“見過姑娘。”這小姑娘微福了福,用一雙靈動的眸子直直瞅著未柳。

未柳到也不介意,微微一笑:“你叫什麼名字?”

小姑娘見未柳不氣不惱,很是和氣,嘴角浮現兩個淺淺的梨渦:“回姑娘,我姓君,沒有名字。”

未柳有些奇怪,問:“怎會沒有名字?”

君小姑娘撇撇嘴:“不過是老方,我本來叫墨柳,但他非說犯了姑娘的忌諱,不讓叫。”

老方本名方規,人如其名,最重視什麼長幼尊卑有序,但又是天香閣的總管家,因此倒也少有人當麵與他相爭。

未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哪兒有人說不讓叫就不叫了的。”踏雪和淩霜也在一旁掩唇而笑。

小姑娘一笑:“算了,我又何苦與他爭,我是最討厭拘束了的,再讓他抓住說教我可就要不敬了。”

未柳斂了笑意,道:“既如此,我幫你起個名字,君以墨,如何?”

小姑娘也笑了:“好名字,這下我有了個更好聽的名字,也不用再聽老方嘮叨了。謝姑娘。”

未柳看這以墨小姑娘既溫婉得體又活潑率真,心中很是喜歡:“這裏是大周國境內,你也別叫我姑娘了,叫姐姐就成,咱們也暫時別露了身份,隻裝成南下遊玩,且遠離京城一帶再說。”

以墨倒也不推辭:“好,姐姐思慮周全,是該如此。”

未柳沉吟半響,道:“不過未遠離京城萬不可大意,我還是蒙上麵紗,再繪上圖案,以防萬一。”

以墨不知怎麼回事,但踏雪淩霜卻是知道的,二人聽得未柳之言,微微頷首,均走進內室。

片刻後,淩霜拿了個精致的瓷瓶和一支小小的筆出來,踏雪也捧了麵紗跟在她後麵。

淩霜以細筆蘸了瓷瓶內的紅色藥水,便在未柳眉心作起畫來。

隻消片刻,一朵跳動的火花便躍上未柳眉心,給她添了幾分英氣。

“小姐知道的,這藥水用了可以三個月擦不掉,如此便不會有漏洞了。至於麵紗,始終隔了一層,不太自在,還是小姐帶在身上,有必要時再戴吧。”踏雪在一旁道。

未柳也覺有理,何況本就如踏雪所言,便小心收了那麵紗。

此時船已慢慢駛出京城,南下而去。